《乘风破浪》:每个父亲都曾经是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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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所有的穿越故事,彼此遇到的都是少年时代。按照西方弗洛伊德老专家的说法,所有人的秘密养成都是在童年,即使中国也有“八岁看老”的习惯说辞,然而东方人到中年之后,回顾往事,总是觉得少年是自己一生的故事的开端,而青年则是能够完成叛逆的关键。韩寒是导演,也是作家和车手,也许他最最欢的职业就是车手,风驰电掣、风一般的自由、风一样的浪子,那是韩寒的青年,也是他的挚友徐浪的青年。天不假年,徐浪的事业和人生终结于2008年。他还没有实现自己的梦想,也远远没有机会去和自己的父亲像两个成熟的成年人一样唠唠嗑。他留下的背影,除了叛逆,便是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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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行是一首被同辈祝福的歌,却总不是父亲难以寄语的未来。彭于晏饰演的父亲徐正太,满足于在家乡打拼,这个家乡,既是自足的又是憧憬的,在录像带、BB机和卡拉OK厅组成的1990年代的摩登气息之间,家乡便是远方。那个时代青年的偶像,是小马哥和陈浩南,他们的快意人生,当然需要看场子、泡妮,山寨版“帮派”是必不可少的标配,其实是警察眼里,不过是过家家的把戏。过家家也要严肃对待,因为那是想象中最为畅快淋漓的理想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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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人生,是自我实现的最高境界。在2010年代,也许有钱和有WIFI就可以满足绝大多数人,但是在二十年前,正处于互联网时代的黎明之前。徐正太自以为是暗夜骑士,他和他的马仔(真的有小马哥,董子健饰演的马化藤),智商情商各有高低不同,视野和格局大相径庭,他们的目标无非是与罗力的竞争不能失败。这个父亲的青年时代,其实并不算差也说不上多好,毕竟从体制和正常上班人的眼里看过去,有些小胡闹,但有着一些生命的光彩,活得其实很惬意,假如没有未来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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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和意外哪个先来,这是无数心灵鸡汤和成功学大师们必出的选择题,毫无疑问,有故事的人,更容易遇到意外,《乘风破浪》还遭遇了神奇的“未来”。邓超饰演的徐太浪(也就是徐浪),执着于自己的事业,他和父亲难以进行有效地沟通,车祸(对于车手来说不算意外,区别在于程度不同)给了他一次梦一般的“穿越”。徐太浪“回到”了1998年的亭林镇,两个人的青年时代碰撞在一起,就好像《回到未来》和《新难兄难弟》等经典穿越题材的电影一样,他必须与上一代人的青春往事、泡妞考验、帮派战争等纠缠在一起,从而“瞭解”并深刻“同情”了他,梦中的通感、痛感让他明白,并非是自己的一望无边的理想就能给简单的抹平父亲的关切。父亲的执着,也许只在乎你的平安,而有所谓的是事业的危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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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寒的《乘风破浪》,当然就是代表闯世界的一代人,向父亲发出跨越时空的和解宣言。青年人的叛逆,从根本上说,来自于不能真诚的沟通。父与子,是人类文明史上最大的矛盾,这矛盾所产生的力量也是人类进步最重要的推动,同时也是最严重的阻碍。每一个父亲,都会从自己的经验出发,来对儿子进行“劝说”和“建议”。每一个儿子,往往都会觉得自己是新时代的开山怪,对于老古董的保守有着本能的反抗。为什么大家不能坐下来,好好的聊聊天,说说彼此的挂念和规划,未来的路有很多条方向,过去的成功也未必就是防线,也许确实儿子多一些正确,也许父亲更多一些社会的历练,尺寸各有长短,父与子当然应该比其他社会关系更为熟稔和信任。《乘风破浪》值得父子一起去观看,无论有什么收获,甚至是批评之言,不妨一起讨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