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故事2013》:不理解罪犯的警察不是好爸爸
“谁又触痛了旧的伤口,一点点拼凑,破碎的永久,是否我一无所有,故事不到最后,还要继续坚守,忠于自己的战斗”,这是成龙对孙楠《拯救》的改动,也是他戏里戏外形象的生动刻画。警察的故事,是惩罚还是击毙?是对抗还是融合?《警察故事2013》的回答是:拯救。这种拯救其实是一种关怀,不是同情更不是通融,展示这种关怀首先要探知并理解罪犯的内心世界,而且是从一个人理解另一个人做起。
成龙这次扮演的内地公安是个悲情英雄,和以往《警察故事》系列影片中那个诙谐风流的香港警员不同。因为工作繁重无暇照顾家庭,以至于妻离子散,女儿(景甜饰)成了小太妹,为父者难尽其责。刘烨饰演的“黑拳”高手、复仇者也是悲情的,他不再是《硬汉》里的纯情老三了,五年前刚刚相认的妹妹被杀害,凶手虽伏法,但为兄者心有劫。景甜饰演的女儿苗苗,是刘烨的女友,从而成为成龙和刘烨的接触点,同时也是全片的情感中心。
铁轨对决一场戏,景甜成为刘烨的人质,成龙要拯救自己的女儿。成龙这个时刻与刘烨面对妹妹被杀而无助时候的心理状态有着隔空的呼应,成龙的正面抉择和刘烨的阴暗选择又有着某种意义上的契合,当然道德层面上善恶有别,法律意义上性质迥异。相认不久的妹妹怀了孕,刘烨要追杀那个混蛋,不料酿成恶果,后悔不已;景甜不务正业,成龙无暇顾及同时心有愧疚和伤痛,当父女关系缓和却横遭此祸。这又在另一层面上解释着成龙拯救刘烨的动机,二人身上有着异样的宿命感。
这种宿命感与五年前的命案紧密相连,那场命案不是周晓鸥杀死刘烨妹妹那么简单,像是“蝴蝶效应”。牛总(刘仪伟饰)、药店老板(那威饰)、妈妈桑(殷桃饰)等人的“参与”让这件事情变得扑朔迷离,尤其当现场人都陈述完毕,发问者刘烨成了最终的凶手时,某种百态的荒谬感和面对命运的无力感让人窒息。那一刻,“武吧”里的所有精心设计的刀具、机关、八角笼都成了刘烨自戕的凶器,而步步为营、丝丝入扣的绑架案也成了他自缚的绳索。参与者在凶器和绳索面前吐露真言,也不断自我辩护,当警察与绑匪对战时,只惦记着自身的安危。导演讲的是社会事件,指向的是人性深处。
影片中,成龙比以往都沉稳,他很“遗憾”地表示连鬼脸都没有做,因为这一次他是爸爸了,而且到了快退休的年龄。“女儿”景甜说这是她首度尝试不同的角色,更重要的是演技第一次有了突破。在父女关系紧张时候,她以黄色短假发、纹身耳洞造型出现;而当父女关系得到缓和,尤其看到以前对自己“漠不关心”的爸爸为救自己甘愿付出性命时,景甜恢复了长发清纯造型,性格不再倔强,那一声“爸爸”喊出,声嘶力竭也脉脉动人。
《警察故事2013》的动作戏不再是成龙“功夫喜剧”的传承,而是导演丁晟“硬汉”系列的延续,并且在影片结构方面做了很大胆的尝试。“不理解罪犯的警察不是好爸爸”,拿什么来拯救,是“生命至上”的信仰,也是一种坚守,更是一种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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