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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生活模仿艺术-行走川藏" /> 500){this.width = 500;}" border=0>邬静娜、党鹏的康定之旅
主题:不是艺术模仿生活 而是生活模仿艺术
文:邬静娜 摄:罗淑敏
某日看到的文章,说很多英国女孩找不到本国男朋友。于是有人疑问:所有优秀的英国男人都结婚了,没结婚的又都成了同性恋?事实并非如此,一位印度女孩不到3个月内就要嫁给英国据说有blueblood(贵族血统)的男人。后来作者发现了一组数据,终于揭开了其中奥秘,原来有很大部分英国男人倾心于外国女孩。为什么呢?entrotic(异域色彩)是答案。
跟找恋人相似,行走的冲动很大部分也来源于异域色彩。原因是普通生活如同河水一样,而我们则是河床里的石头,时间久了就被冲刷得失去了方向,当然也包括发现美的眼睛。谁能说行走不是为了寻找一种刺激,以求找回在现实生活中真正生活下去的勇气?
康定是康藏公路的起点,也是甘孜藏区的三大重镇之一,以情歌成为该地区的文化中心之一。这里自古就是川藏交通枢纽地,内地生产的茶叶由人力运输到这里后再改由畜力运出关外。在我的认识中,康定的地位就相当于西门的玉门,“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当地人把康定以东的四川地区称为内地,下意识认为风土人情自然也该与内地迥异。
清人陈渠珍在其“追忆西藏青海经过事迹”的《秋(上草下九)野尘梦》中写道:一入炉城,即见异言异服之喇嘛,填街塞巷。这里所提及的炉城,指称打箭炉,1908年以前对康定的称呼。因此我也极盼望能在康定见到衣宽袍大、腰系丝带、头戴呢帽或者绒斤的藏民男子,长衫、头戴八柱、项围珠串的藏民女子,以及喇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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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生活模仿艺术-行走川藏" /> 500){this.width = 500;}" border=0>但现实总出乎意料,如今的康定比之内地任何一个小型城市几乎没有区别,钢筋水泥结构的建筑贴上了马赛克,上世纪90年代在内地刮过的旋风如今在这里延续,传统木石结构、上层以全木或半木结构,雕梁画栋、下层以土木结构铸成用以圈养牲畜,屋顶扁平的传统建筑早就绝了踪迹。而人们的穿戴也无异于内地,到的当日气候炎热,时髦女生也穿起了超短裙。尽管历史上康定有8大喇嘛寺,但在城市中几乎看不见喇嘛的身影。唯有他们的脸上的高原红说明身处高原的事实。哪里还有什么异域色彩可言?而从饮食上也可以看出这一点,满大街的川菜,还有陕西的锅魁以及回人的牛羊肉汤,藏餐缩在角落里。尽管这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内地人刚开始很难接受藏餐,我和陈渠珍一样刚喝酥油茶时觉得腥臭刺鼻。但是否也在一定程度上说明藏族饮食文化的影响力的减少呢?
在康定的2天时间内,只听得到满大街扩音器放出来的所谓情歌,和越来越蔓延的流行音乐争夺着地盘。藏民族被认为是只要会讲话就会唱歌,只要会走路就会跳舞,可是那种原生态的东西在平常生活中已经了无踪迹,目前传唱的所谓藏族歌曲又有多少是纯粹的?在炉霍,当地人说以前农闲时,姑娘小伙、大爷大妈都会聚在一起,唱歌那是随口就来。但现在连他们自己也看不到这种场景了。只有两个场景让我感觉到这个民族至少能歌,一次是在住处,宾馆的两个姑娘一边擦地,一边信口哼唱,声音清澈嘹亮,没有歌词的音调唱得是余音绕梁;另一次则是在开往甘孜的汽车上,满车除了我和同伴以及一对韩国夫妇之外都是藏民,路上行车的枯燥被他们随时而来的歌声所打破,而且是一人唱众人和。
这种失望在接下去的旅程中延续着,道孚民居被认为是藏族民居的艺术宝库,它们一般都是两层楼,下层用砖石砌好后,在墙体上抹上灰白的稀泥;住人的二楼则是全木结构,外墙漆上红漆,外部的窗户周围、屋檐以及内部的每个地方,都精心雕刻或者彩绘上各种吉祥的动植物以及宗教故事。如今这些传统建筑的外墙几乎都贴上了瓷砖。当地政府尽管已经意识到要保护传统,但“已经贴上去不好再弄下来”。现在对造房的木料供给已经有了限制,所以不可能再有新的传统建筑产生。人们能看到的道孚民居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将是这种带着瓷砖面具的。
尽管炉霍比之道孚、康定更远离内地,这里的汉族人口也只占总数的5%,“但这里受汉化的程度却是这三个地方中最高的”。当地政府里的人说在机关工作的藏人几乎都不会讲藏语,下乡到藏区还要带个翻译,因此经常被农牧民笑话。而他们这一代不讲藏话,下一代就更不会讲。今天听到一个故事,说杭州来的一个和尚花了14年时间学习和精通藏语,才被允许开始让他学习藏传佛教经典。藏语是学习藏传佛教的基础,而在藏学家李有义先生看来,藏区的神秘性来自于藏传佛教。不知道藏传佛教是否可以和西藏的异域色彩划等号?即便不是相等,也可以说是很大一部分,说起藏区,首先的印象就是喇嘛寺、白塔、转经和朝圣的人们。
西藏的异域性至少在削弱,我在怀疑是什么吸引着那么多人仍然向往西藏?韩国来的李泽仁已经多次进出藏区,这次又带上了太太。这位女士上次去拉萨因为高原反应又匆匆下去。李先生感兴趣于民俗研究,他知道党项国的发展演变以及被蒙古灭国之后的迁移方向。西藏在他眼里仍然充满了神秘感,“像道孚竟然有八种语言,一个地方的生活习惯也是迥异。”尽管受了很多冲击,但据说藏区仍然保持了很多的传统,包括单纯善良。
在这里,只要你微笑,每个人都会回报给你最真诚的笑容。尤记得在康定的跑马山下碰见的一位藏族妇女,她用绳子拉着一车煤饼走在上坡路上。可想而知是很辛苦的,但她仍停下来向我微笑,只因为我向她微笑。在世俗社会中呆久了,你很难想象一个人的笑可以除了善意不包括任何东西,包括好奇和探询。“藏区的人没那么虚伪。”可能正是这种简单的善良,让习惯已经带着面具的人们能否放松下来,而放松可能是很多都市人梦寐以求的。
而究其背后,多少还是与这里几乎全民信教有关系,目前藏区的佛教徒仍高达95%以上。每到一个地方,寺庙是必去的地方,在历史变迁中,寺庙可能是最能保持文化、建筑特色的地方。各地寺庙建筑似乎都在大兴土木,某些地方政府不得不因此采取限制措施。至今不少藏民仍认为用铁骑触及土地是对山神的不尊重。他们也仍然坚持着不杀生,因此夏天如果树上的虫子掉到地上,他们会要求过路的司机停下来,等到他们把虫子“送回到”土地中去以后才能通行。
德格的藏学家泽尔多吉说,尊重传统意味着我们认可了过去的辉煌。他今天接待了13批来自国外的游客,大家感兴趣的还是传统的东西,包括藏民的衣食住行,藏族的传统文化以及藏传佛教。因此他们将恢复的隔印经院的原貌,尽管因此要搬迁那里的一个中学,这所中学去年刚花190万修了教学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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