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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些年前的春节前夕,还没有现在的朝发夕至的直达火车,经过二十多个小时的奔波,终于回到了邵阳。
舅舅刚刚从部队转业到了邵阳,分了一套还不错的公寓,我兴冲冲的去了舅舅家。表弟小伟,小三也都从外地回来过春节,爸爸妈妈知道我那天回来也赶到了舅舅家。虽然离春节还有几天,但全家人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比过年还热闹。平时滴酒不沾的我,也高兴地和大家喝了两小杯啤酒。
吃完饭,小伟和小三倡议打“五十K”扑克游戏。南方的房子没有暖气也没有安装空调,所以房间里似乎比外面还冷。舅舅生起了木炭火,火还很旺,我们全家人围座在火盆边,然后拿出一个小被子,每人扯住被子的边缘放在腿上,就成了一个小桌子。火盆的火气还真的很温暖,烤得被子下面的腿直发烫。
全家人就这样围座着玩起了扑克游戏,虽然玩的很小,但还是玩点钱,提高点大家的积极性。平时大家尊幼有序,但到了牌桌上工作作风非常过硬,为了几毛钱的输赢,孩子们和大人们都认真的斗智斗勇。尽管如此,屋子里散发的是全家团聚的欢乐和幸福。
转眼间,时间已经半夜,不知道是谁先提议的睡觉,大家一窝蜂似的就全离开了。洗脸的洗脸,洗脚的洗脚,唯独把被子推给了我,让我一个人傻乎乎地抱着那床被子坐在火盆边等着。
渐渐我就感觉到了头晕,全身特别地乏力,出奇的犯困。以为自己喝了点啤酒再加上二十多个小时的硬座,我觉得可能是疲劳的缘故。挣扎着从凳子上站起来,抱着被子往卧室走去,我对舅舅说我困了想睡觉,舅舅正在铺床,对我说那过来睡吧。
我还没有走到床边,就失去了知觉...,也许那就是死亡的感觉,什么都不知道,整个那十几分钟对我来说就是一片空白。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到了床上,盖着厚厚的被子,也难以掩盖住我全身的颤抖。舅妈打开了全部的窗户,屋子里凉飕飕的。妈妈在哭,但一只手托着我的脑袋,一只手死死掐着我的人中。
舅舅去叫单位的大夫了,大夫来了,舅舅还没有回来。小三回来说,舅舅一着急,瘫坐在楼梯上起不来了。大夫给我喂了好多糖水,很甜很甜,慢慢地我总算停止了颤抖,恢复了平静。
舅舅终于自己走回来了,妈妈也开始乐了。大家围在我的床边,说起了我刚才是轻微的煤气中毒,都笑话我一个人把一个晚上储积在火盆旁边的煤气全吸光了。
渐渐我恢复了知觉,感觉妈妈刚才掐住的人中生疼生疼,火辣辣的。我用虚弱的口气对妈妈说:哎哟,我的妈呀,你真的好疼我啊!
那年的春节,我是带着人中上没有消失的紫色痕迹过的。给朋友和父老乡亲拜年的时候,大家都关切的问我怎么回事,我笑着回答:妈妈疼我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