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打开邮件就收到MIKE发来的一封短得不能再短但却让我几乎震惊的电子邮件：I AM VERY SAD TO ADVISE YOU THAT RUSSELL DIED YESTERDAY.

 

RUSSELL,一个和我们一样黄皮肤的日本人，准确的说，他是美国人，是第三代美国籍日本人，“黄香蕉”（黄皮肤白心）式的美国人。

 

和RUSSELL相识纯属工作上的关系，奇怪的是，工作上一直没有合作成任何项目，却相互成了很好的朋友。

 

RUSSELL的名字是MIKE 在电话里告诉我的，MIKE 说他接见了一个叫RUSSELL的客人，非常的绅士，说话有条有理，在中国大陆有很多的项目，希望我们能够认识。

 

第一见到RUSSELL是在北京，他留着早年鲁迅式的胡须。很多不认识的人把他当中国人跟他说汉语，其实他既不会讲汉语也不会讲日语，但能讲一口非常标准的英文。

 

从那以后我们就见过一两次，记得有次为了去机场接他，开车的时候我睡着了，汽车撞到了机场高速公路的护栏上。

 

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今年的四月份在美国落杉矶。因为没有回程的座位，送走了渤海石油技术服务公司的朋友，我在落杉矶多逗留了三天。我拨通了他家里的电话，他来宾馆看的我。

 

这次的RUSSELL和我记忆中的风流倜傥的他判若两人，用颓废潦倒四个字来形容他一点都不为过。他开着他父亲的一辆旧车，两边的反光镜都没有了，他告诉我是他喝醉了的时候倒车被刮掉了。他和我在一起的大半天时间，口袋里一直装着一瓶一斤装的SCOTCH,一会就喝一口。他的神情一直是半醉的状态，站在一米之外都能感觉到空气中的酒味。

 

他要我去看看他的年老的父母，我依了他。开车的时候，他迷糊着眼睛，几乎看不清路牌。好几次把我吓出一身冷汗。路上，他和我谈起他在国内的两个女朋友，我劝他如果觉得其中一个好，还是结婚为好，这样有个人能够照顾他，他也会有一个家的感觉。他不以为然，说娶妻生子，只会带来更多的麻烦，一个典型的离婚多年漂流惯了的单身男性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