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稿

 

残疾与风情万种
　　——致余秀华

 

钟雪灵

一千年就出了你一个
用残疾摇曳出变调的风华绝代
惊诧或惊艳了整个文坛
把开放的西方人
也惊得目瞪口呆

 

你个农家院里贫穷的女人
拖着残疾的肉身
摇摇晃晃走了四十载
活得岂止是憋屈

被压抑的渴望演化成猫儿叫春
惊心动魄地渲染着
一个女人原始的欲
污辱了所有的淑女

 

你把满院的玉米棒子
想象成男人的生殖器
且要将它们踢飞或踩扁
妄想做它们为所欲为的女王
无拘无束地表达着
一个农妇被扭曲了的欲望

你要穿越大半个中国去睡男人
你要穿越枪林弹雨去睡男人
你更在一篇文章的开头
肆无忌惮地直言想男人了
这种野猫叫春般的表述
震惊了这个时代
并不繁荣的中国诗坛
让成千上万的诗人汗流浃背
你叫来了桃李芳菲
叫来了姹紫嫣红
也叫来了自己的生命之春

 

在某些人眼里
你残疾的身体不再丑陋
而成为另一种美
似乎与维纳斯的断臂有一拼
而你如猫样直白的叫春
也被视为对生存现状的另类表述
中国式扫黄拿你无可奈何
因为你的黄长在骨子里
它的生命力像野草一样顽强
那是一个女人被压抑已久的渴望
来势汹汹不可阻挡
即使这边割去那边也会如韭疯长
（堆成文字叫作诗
在心理学上这叫变态）

 

从此我便知道
被你跨越了大半个中国睡了的
岂止是一个男人
还有成千上万的拥趸
在他们眼里
你摇晃不定的身姿
便是风情万种
你吐字不清也是天籁之音
因为你在诗里种下的情人
早被你下了蛊
他们正一茬茬长大
无论你好与不好
他们都会注视你摇晃的脚步
直到你或他们有一个死去

 

世人眼睁睁看着
这个农家院里的桃花开了
一起盛开的
还有你生命的花树
在一些人看来
一个农妇创造了中国诗坛的神话
在另一些人看来
它却只能算一个黑色幽默或笑柄

 

任谁不服气都不要紧
你的霸气就在那里
在诗歌渐渐荒芜的岁月
你为她叫来了又一春
还附加注入了一剂荷尔蒙
尽管这个春天是大写的虚拟
那满树盛开的梨花其实是雪
等阳光升起的时候
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一稿

用残疾的身躯摇曳出风情万种

——致余秀华

 

钟雪灵

 

一千年就出了你一个

用残疾摇曳出风华绝代

惊艳了整个文坛

把开放的西方人

也惊得目瞪口呆

 

你个农家院里贫穷的女人
拖着残疾的肉身
摇摇晃晃地走了四十载
活得岂止是压抑憋屈

终于

你压抑的欲如地下岩浆般喷涌

用猫儿叫春般的大胆

惊心动魄地渲染着

一个女人的原始心愿

让所有的淑女都羞红了脸

 

你把满院黄橙橙的玉米棒子

想象成男人的器物

且要变态地将它们踢飞或踩扁

妄想做它们为所欲为的女王

无拘无束地表达着

一个农妇被扭曲了的欲望

 

你要穿越大半个中国去睡男人

你要穿越枪林弹雨去睡男人

你更在一篇文章的开头

便肆无忌惮地直言想男人了

这种野猫叫春般的表述

震惊了这个时代

并不繁荣的中国诗坛
让成千上万的诗人汗流浃背
你叫来了桃李芳菲
叫来了姹紫嫣红
也叫来了自己生命的春天

在有些人眼里
你残疾的身体不再丑陋

而成为另一种美
类似于维纳斯的断臂
而你如猫样直白的叫春
也被视为对揭示生存现状的

另类表述

中国似扫黄拿你无可奈何

因为你的黄是长在骨子里的淫荡

它的生命力如野草般顽强

那是一个女人被压抑已久的渴望

所以来势汹汹不可阻挡

即使这边割去那边也会如韭疯长

从此我便知道

被你跨越了大半个中国睡了的
岂止是一个男人
还有成千上万的拥趸
在他们眼里

你摇晃不稳的走姿
便是风情万种
你吐字不清也无妨

因为你在诗里种下的

被你下了蛊的情人

正在一茬茬长大
世人眼睁睁看着

你的桃花园开了
一起盛开的
还有你的生命之花
一个农妇一夜间成为中国诗坛的神话
从此女人中间多了个诗
无论谁不服气
你的霸气就在那里
在诗歌渐渐荒芜的岁月
你为她叫来了又一个春天

还附加注入了一剂荷尔蒙

然而这个春天是大写的虚拟

那满树的梨花盛开其实是雪

等阳光升起的时候

便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