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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的时候我们散去,我没有送飞宇,只是安排好别人送她。在回去的路上打她手机,可她没有接。
醒来时已是下午时分,躺在床上,意识清醒:曲终人散了,这一季的喜怒哀乐都留给了观众,我们不过是在别人的故事里挥洒自己的悲欢。
电话响,也许是华晓,安排我的回程机票,或是下面的工作日程。反正不会是关于话剧的事了,演出结束了。我倦怠地拿起电话,“喂。”
“是我。”
没有判断,我知道是她,居然是她,意外之意外。她说她在来酒店的路上,她说她可以掉转方向的,只要我一句话。我心慌得不能自已,我不想这样的场面出现,我不要任何的戏剧化场面。但我无力抗拒她的到来。
我打开所有的窗,拉上所有的窗帘,我不想她闻到残留的酒气,不想她看到我宿醉的脸,我不想见她,只想快快逃离上海。
门铃响,我不得不面对。我慢慢地走过去,缓缓地打开门,看到一张苍白憔悴的脸,眼睛却光芒闪闪。
我让她进来,开始说一些无关的废话。我不想沉默,那种时候沉默就是前奏,我不想入戏。我找出一张DVD来放,是一部美国五十年代枪战片,我知道这种行为是愚蠢的,但我别无选择。
她没有坐下,靠在卧室的门边,站着。屏幕上刀光剑影,我企图讲解片中的剧情,她转身去外屋拿放在沙发上的手袋,我追出来,叫了一声:飞宇------
她转过身来望着我,没有眼泪,但那眼神洞穿我心。我们默默站着,我终于开口说话:我们的时间不对------
她笑了,慢慢往后退到门边,慢慢转过身去握门把。我望着她的背影,张了张口,没有声音出来。突然,她回过头,目光迷茫而无助,她说: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吗?
我不是没有躲避,不是没有挣扎,我尽力了。但是——在劫难逃,如果这是爱情的话。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