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的机场最为热闹,等候安检的队伍已经堵住了3米之外的出境通道。可是那整个下午,我在机场见到的所有人,都不及机舱里坐在我前排的两个男人那样“精彩”。
他们的皮肤晒得很黑,头发似乎没有修剪,穿着宽大的格子衬衫,脚上是黑色的皮鞋、白色的袜子。他们来得很晚,一坐下来就大声支使服务员:“给我毯子,我要大量的毯子!”然后抱怨机场太闷热、机舱里又冷。
坐在走道边的男人“啪”一下抖开报纸放在腿上,又对着手机吼道:“我已经上飞机了。”靠窗口的男人则兴致盎然地看着对面的跑道,每跑过一架飞机,他的脑袋便从右到左地晃上一次,如果没有座椅挡着,我真担心他会把身子贴到后排人的脸上。
走道边的男人收起电话,开始频频看表,嘟囔着“怎么还不起飞”。他忽然一拍手,看到我们都吓了一跳,便得意洋洋地讲起故事,于是整个机舱的人都知道他上月在飞机上坐了3个小时都没有起飞。
空姐开始广播,由于起飞流量过大,我们的航班将会延误20分钟。窗边的男人愤怒了,他站起来,对着后舱的服务员大喊:“水,给我热水!”服务员端来了热水,他又开始响亮地打嗝,一边打一边气喘吁吁地索要止痛片。在他看来,头顶的服务呼叫灯显然没有自己的喊声更有效。
走道边的男人仿佛看到了最有趣的笑话,拍着腿上的报纸哈哈大笑:“都气得肚子疼了!给他来100升热水,就可以洗个热水澡了!”他对着走道的另一侧演讲,然后又为没有人赞赏他的幽默而生气。
飞机终于起飞了,引擎轰鸣,对流的空气在数千英尺的高空呼啸。透过这一切,我仍能听到那响亮的打嗝,一声又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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