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初夏午后,窗外却少了些许晴朗和燥热,到处是阴郁的云和令人沮丧的细雨。在这样的天气下,随意找出的一部电影,是《赎罪》。
英国,初夏午后,天气燥热,舒缓的镜头记录下那天发生在乡村庄园中的不寻常,而这一切,仅仅是《赎罪》的开始。
Briony,13岁,亚麻色短发,苍白瘦弱的脸上有着一双锐利敏感的大眼睛,有着所有十几岁女孩的自负和幻想,也有着超越年龄的文学才华。
Cecilia,
Briony的姐姐,漂亮,骄傲,些许叛逆,些许不羁。
Robbie,
管家的儿子,聪明,上进,对生活有美的事物有强烈的追求和向往。
这个午后,改变了三个人一生的爱情。
一切的发生,开始于那个突然出现在屋内嗡嗡作响的蜜蜂。Briony被蜜蜂吸引到窗前的目光,却意外的看到了窗外在荷花池前为何争执的Robbie和Cecilia。姐姐Cecilia突然脱去外衣跳入池中,然后湿漉漉的站在Robbie的面前,再而愤然离去。这一幕让Briony震惊。
接着,Briony偷偷读了Robbie写给Cecilia的道歉信,读到的却是令她感到龌龊猥琐的词汇,这个Robbie误拿的信件,再一次让Briony感到不安和迷茫。而看到同样内容的Cecilia,激发出的却是她对Robbie埋藏已久的爱,两个互生情愫的年轻人,终于在昏暗的图书室爆发出激情,他们互诉衷肠,缠绕在一起,融合在一起,却,又一次暴露在妹妹Briony那双大眼睛下,他们谁都没说什么,但是悲剧却已经开始。
这天傍晚,寄住在Cecilia家的双胞胎表弟出走,双胞胎表弟的姐姐Lola和全家人一起四处寻找弟弟。Briony在黑暗中看到Lola被一个男人强暴,男人落荒而逃,Lola声称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Briony却言之凿凿的说就是Robbie。
就这样,Robbie被抓走入狱,深爱他的Cecilia也离家独自居住。直到二战爆发,Robbie申请参军,才得以出狱,并再次见到了仍在等待他的Cecilia。短暂的相聚后,Robbie又一次远征,而此时长大后的Briony也在深深的自责中选择了放弃剑桥大学,参加到护士的队伍。

而影片的点睛却发生在后半部分。我一直认为,当年的Briony之所以指认Robbie是因为之前她所看到的Robbie给姐姐写的信和与姐姐做爱时的场面,在她内心产生了有指向的预期,所以在黑暗中,当她看到有人在强暴Lola的时候,才认定就是Robbie所为。可是,真相并非如此。
有人问Briony恋爱过吗?她说她从来没有恋爱过,但有一次在她10岁时,她跳进河里看他会不会救我,他救了我,但是在她向他表达爱意的时候却很失落。这个他就是Robbie。原来,这才是爱情的真相也是事情的真相。不仅是Cecilia爱着Robbie,青春期的Briony也把少女懵懂的爱给了Robbie。爱情是致命的,是的,爱会带来甜蜜和美好,也会带来嫉妒和伤害,对姐姐的嫉妒,让Briony在极度惊恐和恍惚的状态中,用强奸罪永远的将姐姐和Robbie分开,自己也在内疚和忏悔中度过了一生。
一度,情节的发展让我感到欣慰。Robbie从战场归来,和Cecilia重逢,Briony要说出当年真正的凶手,虽然Robbie还是不能原来她,但起码,相爱的人终于得以团聚。
可是,原来,这一切,不过是耄耋之年的Robbie在自己最后一本书中,给他们的美好结局。现实中,
Robbie Turner,1940年6月1日Bray-Bunes小镇,死于败血症。那是大撤退的最后一天。
Cecilia,1940年10月15日,炸弹引燃了气瓶和水管,死于Balham车站。
悲剧就是把美好撕裂给你看。如果没有前面美好的假装,此刻的我也许不会在残酷的现实面前眼泪夺眶而出。
整部影片看下来,中间思绪不曾有一丝游离,其中对人性,对爱情,对战争,对永恒的探讨,总会有一点让你产生共鸣,还有那些让人不能忘记的画面和话语:

那天傍晚,Cecilia穿着绿色丝质晚礼服坐在台阶上仰望星空;
敦克尔刻大撤退的海滩,远处缓慢转动的摩天轮和破旧的旋转木马;
Robbie在弥留之际脑中看到的,开满罂粟花的回家之路;
Robbie写给Cecilia的明信片:The story can resume. I will return. Find you,
love you, marry you and live without shame.
Cecilia一直对Robbie说的话:Come back, Come back to me.
Briony在老年接受采访时,用颤抖的声音说:I gave
them the happiness。”
米兰昆德拉写道过:人类生命只有一次,我们不能测定我们的决策孰好孰坏,原因就是在一个给定的情境中,我们只能作一个决定。我们没有被赐予第二次、第三次或第四次生命来比较各种各样的决断。
这是人类所有快乐的源泉,也使得所有悲剧都是不可逆的。Briony没法给他们幸福,也没法给自己。
加载中,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