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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们的女儿谈话·王朔》
- 过一个北京女孩该过的日子。
- 咱们都是自恋的人,自恋和自我厌恶相交织。刚了解自己一点的时候自恋,很了解自己之后自我厌恶,或者用那个词:沮丧。是的,方言是个沮丧的人,他自己也不掩饰这点。我们都很沮丧,发觉自己不是自己希望成为的人,而且再也没机会活回去了。多可悲,没一样东西是抓得住的,甚至自己的长相。
- 我们都不同意安逸会使人堕落的观念。我们都出自贫困,看过太多贫困产生的罪恶。
- 年轻时觉得一切都可以抛下,现在觉得一切都舍不得。
- 梅瑞莎,你也得学学做饭。年轻时候长在馆子里,老了总有一天要回家,不学几个对自己胃口做起来方便的菜,后二十年太寂寞了。
- 难道你不认为人死了之后就是活在未来么?人生就是一个小屋子,死了就是走出这间屋子。
- 所有男的都是自己野心的奴隶,所有——大部分女的都是自己天性的主人,当然不包括王扣子这样甘愿依附男性的。
- 我还是比较复杂的吧,复杂的人就很少快乐。
- 很多时候本来是一乐儿,生把它处理成一受罪,自己想复杂了,唯恐一步没想到,乐极生悲,结果悲生焦虑,焦虑生恐惧,真到高兴来了,也不会高兴了,宾着。被人说成矜持,说成有远虑,结果自己也就矜持了,事事陷于远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