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宿舍,我已泪流满面。
我站在水房,把水龙头拧到最大,水流砸在饭盒上,溅起了水花落在我的衣服上,我木木地站着,盯着水流,任眼泪肆意流淌。
媛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递给我一条毛巾,媛总是那么体贴,所以深得人心。但在那一刻,我却恨她。
我没有理媛,媛沉默了一会儿说,
“别难过了,想开点。”
“你不是说你不问他吗,怎么又问了。”我的口气咄咄逼人。
“昨天亮问我怎么去上课,我就开玩笑问他说`你带我不`”媛很平静地对我说,像是在讲一个故事。
“然后呢?”我恨自己不争气,可又想知道。
“然后他就说带我可以,让我请他吃饭。”
“你怎么说?”我穷追不舍。
“我说那好吧。就这样了。”
我呆呆地听着,感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在战场上节节败退的小兵,甚至找不到逃跑的方向。
“你进去吧,我没事的。”我不想再看见媛,她只是在提醒我的失败。
“那你~~~~~~”媛欲言又止。
“我走着去!我不坐别人的车子。”我发狠地说,象一只受伤地刺猬。
星期四去上课的那天,下午课一完,我就往宿舍走,准备收拾收拾去上课。远远地,在宿舍楼下,我看到了亮,还有媛。亮靠在车子上,和身边的媛不知在说什么。
我的心好象被什么刺了一下,有点疼。
我强迫自己不要去看,低着头匆匆从他们身边走过。
过了一会儿,媛和其他姐妹一起回来了,很开心地样子。
我收拾好书包,准备出门。
“丫丫,你不吃饭就走啊。”鸭子叫住了我。
“嗯,吃了饭就来不及了。”我对鸭子的关心无动于衷。
“刚才我听说小鱼也上课呢,让他带你吧,他有车子。”猪猪插了一句。
“不用,我走着去。”我倔强地说,像是在赌气。
姐妹都知道我的脾气,不再说什么。
“哎,对了,帮我们占个位子啊。”老鼠没心没肺地冲我喊了一句。
“嗯。”我头也没回,哼了一声就走了。
去上课的教室,要从我们学校的西门出去,走过一条以各种饭馆为主的巷子,进那所学校的东门,再走过一条长长的林荫道,差不多要走四十分钟。那会儿正好是下班、下课的时间,路上热热闹闹地,有三五成群地学生在闲逛,还有赶着回家的做饭的女人,拎着菜的男人,饭馆的老板们也把门前的大锅烧得沸腾准备迎接吃饭的高峰,只有我,在这喧闹的人群中,踽踽独行。
到了教室,还没有人来,教室象是个改造后的仓库,课桌挤挤挨挨地排着。我挑了个中间靠前的位置,占了二排座位,一共八个,我给亮也占了位子。
我知道自己很傻,我也知道,这时候,我应该离亮远远地。可我做不到,即使他和别的女生在一起,我希望能离他近一些,这样我才觉得安心。
人陆续多了起来,周遭都是嗡嗡的人声,但我却感觉到一片如白水般的寂静在漫开,打湿了我的心。其实,寂寞的只是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