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因为自己的不出众,所以在班上也是人轻言微,老师给我的评价是蔫淘!我们班那时正副班长都是女生,其中副班长是个说话特快,声音尖利的女生,而且非常凶,我就是常被她凶的对象之一。有一次,我和她还有另外几个女生在一起玩,玩着玩着,她和另外一个女生就开火了,她说话就跟打机关枪一样,噼里啪啦的,一通狂轰滥炸,我们其他人就做隔岸观火状,吵了一会儿,她好像被叫走了,旁边有个女生,就问我,她刚才都说了些啥呀,于是我兴致辞所至,就来了个原声再现,其实,我也没听清,嘴里就发生一串怪尖利的怪音以做效果,那几个女生被我逗的哈哈大笑,突然,她们都不笑了,我正纳闷呢,就觉得头皮一阵巨痛,我的辫子被人揪了起来,我咧着嘴一回头,就看到副班长气变形的脸,结果自然是不难想象,我又被收拾了。
但我妈妈说我从小就很倔强,不喜欢认错,因此,在强权之下,我也没有做亡国奴,那是我一直引以为豪的。
那会老师好像也不太看好我,主要还是因为学习不拔尖吧。有一次,上数学课,老师抱着早上刚交的练习册进来了,脸比平时长了好多。老师一上课就对着练习册点名字,没点到的都站起来,我也站起来了,那天我练习册也没交,拉家了。我们数学老师是个很凶悍的女老师,喜欢用武力解决问题,大概信奉枪杆子里边出政权吧。她生气的时候可以草木皆兵——什么粉笔啊,板擦啊,书啊都被她化腐朽为神奇变成了武器,有一次,她生气了,随手拿起一个硕大的三角板(老师用的那种木质的)就要往下扔,在临出手的一刹那,突然停住了,嘟哝了一句:这个摔坏还得我赔,然后,换了个粉笔头泄愤。呵呵,扯远了,言归正传。那天,她就跟审犯人一样,挨个对我们几个站着的提审:为什么没交作业。前面几个都说没带,可又做贼心虚逃不过老师的火眼晶睛,于是,数学老师一通咆哮:没做就是没做,不要说没带,我最痛恨撒谎的学生了。我一听,都傻了,这是真没带啊,怎么办呐,怎么说啊,最后,我还是决定实话实说。终于轮我了,我顶着老师激光般凌厉的眼神,怯怯地说:我拉家了。话音刚落,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道黑影嗖一声直奔我而来,只是可惜的很,那本练习册砸在了我头桌可怜的脑袋上。呵呵,忘了说了,数学老师虽然酷爱投掷,但是靶子非常的不准,常常指东打西,伤及无辜,可即使如此,她依然不吸取教训乐此不疲。想来,真是要庆幸她不是体育老师不教扔铅球什么的。
接着,我们老师就恨铁不成钢地的对我说:我真想唾你!我刚说什么来着?我当时也不知拿来的勇气,冲着老师喊了一句:我就是没带,不信你问我妈! 要知道,我在老师跟前一直乖得像老鼠,西西,不是乖的像猫,因为老师是猫。老师被我的话气极而笑,就说:那好吧,你回家去拿吧。就这样,我被老师请出了教室,历时两个小时从家里拿来了练习册,交到老师那的时候都快放学了。记得我教给老师的时候,她笑着跟我说(很慈爱的那种笑,在她,可是绝对的稀有)“今天怎么那么凶啊,像个小豹子。”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答了,但是一个想法从那时起就根植在我心中,无论面对何种压力,都要选择实话实说,一直到现在,我依然觉得撒谎是件很累的事,因为,当你撒了一个谎,你就得再撒无数个谎来圆这第一个谎,还时时刻刻担惊受怕,怕一不小心穿帮,所以,还是讲实话来得简单。
到了小学四年级以后,我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可能是掌握了学习方法吧,我的成绩一路飙升,尤其是语文,那会儿我的作文常被当作范文来念。我成了老师的新宠,身边也有了一帮男男女女的追随着,落后挨打的时代算是结束了。
说到这儿,想插叙一段。当我还是弱小民族时的同桌。
我那个同桌家里是四川的,我们都叫他小四川,特别淘的一个男生,并以欺负我为乐。那会儿男女生同桌都兴划三八线,他当然也不会免俗,不过,他老兄划得那条三八线可是名副其实的三八线——一张桌子三八开,而且,他还很法西斯地在边界上放着大头针,对于我任何有意无意的侵犯都予以豪不留情的回击。由于我自知身形尚小,没有资本和他抗衡,于是就只能忍辱负重,学习都是侧着身子,一只胳膊放在桌上,另一只就放下来,守着我那可怜的领土里。他可能觉得这样没意思,就对我说“求我啊,求我我就给你让地方”每当他这么说的时候,我就竭尽全力地恶狠狠的盯着他,但还是不敢啃声,呵呵。每当看到我这副表情,就会激起他更大的愤怒,他也就会变本加厉的对付我,但我从未向他求过饶。
可是,再坚强的都有他脆弱的时候,更何况我那时还是个小女孩呢。我的脆弱都一览无余地展现在了妈妈面前。妈妈说,我那会儿,经常一放学回家,就拖着哭腔说:小四川又打我了。开始妈妈只当是小孩子打闹,没当回事,时间长了,妈妈也来气了,有一回,在我们放学的路上,妈妈截住了小四川说:你就是**吧,怎么老期负我们家··呢,总之是晓之以理的教育了一番,我站在妈妈身边看到平时那么凶的人,这会居然也像个避猫鼠一样,心里那个叫痛快呀。从那以后,小四川果然收敛了许多。这让我意识到,如果你自己不够强大,那你也一定得有个强大的后盾。可能是小时候没少受期负吧,到现在我都特看不惯那种恃强凌弱的事。
到了小学四年级以后,地位开始提升,于是脾气也渐长,不,应该说敢于和坏人坏事做斗争了,呵呵,或者说敢于分庭抗理了。
我那会儿换了个同桌,有一次,上手工课和他发生口角,他生气了,居然把我新买的书包带子都铰断了。这还是前一阵碰见他,他给我讲的,他说,那会儿,你也够凶,拿起剪刀,把我的手工袋子铰地底都没了,呵呵,这可能是外交史上少有的以弱胜强的战役吧。(因为我直时个子小小的)
在我发迹之后,在众多的追随者之中,有一个男生就是前面提到的那个想帮我拿书包,又被我怒喝走的那个男孩,就叫他小宁吧。那会儿我和小宁还有其他几个是一个小组的,关系都不还错,经常一起玩。
说起玩,我家那个地方确实不错。比起现在活在钢筋水泥中的孩子来说,我们的玩可真是纯天然的,由于厂子是在真正的山沟里,所以四面都是山,还有一个大水库,那会儿,我们经常放学不走正路,就沿着农民地里的田梗走,曲里拐弯,绕好久才绕回正路上,记得《围城》里有句话说:只有没有危险,大概人人都喜欢走走小路”我想我们当时大概也就是这咱心理吧。到了周末,我们就会去更远一点的山中,沿着山间的小溪走,山溪凉凉的,里面还有极小的小虾和小鱼,水草轻轻的抚着腿,别提多舒服了,呵呵,想想也奇怪,那会儿也不害怕蚂蝗什么的,人真是越大知道的越多顾虑也就越多,错过的也就越多。呵呵,又跑题了。
小学六年级时,有一次,我和小宁他们几个准备去爬山,顺带到老乡地里挖几个土豆就地烤烤。小宁他们先到我家来找我,一见我,小宁就神秘兮兮地往我手里塞了样东西——是个纸蛋。我当时愣了一下,傻呆呆地看着他,他旁边一个和他关系好的外号叫猴子的就小声对我说:找个没人的地方看(那会我妈也在家),我就愣愣地直冲进厕所,打开纸条一看:抬头就是亲爱的***,再下面好像就是想和我成为朋友吧什么的,也记不清了,只记得被那称呼吓的脑子嗡嗡的,紧接着,我就想这罪证可不能让我妈看到,我第一个冲动就是塞进嘴里,呵呵,可能是那会战争影片看多了吧,好像那会儿地下党员销毁证据都是塞进嘴里。后来一想不对,就又吐出来,扔进厕所让水冲走了。然后,我又在厕所里闷了好久,搞得妈妈在外面直嚷以为我晕倒在里面了。出来后,我满脸通红,都不敢正眼看小宁。后来,我好像托猴子给小宁回了个纸条,大意就是我们还小什么的,有一句话我记得很清楚,就是“请不要用亲爱的称呼我”呵呵,这也算是我收的最早的一封情书吧,真是很早,才六年级啊,呵呵。
加载中,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