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党锢”事件为先导,至东汉末,在曹操的倡导下,中国文人终于敢走出书斋,勇于面对现实,处理政治。再加上蜀汉的诸葛亮,东吴君臣,无不表现出了中国文人在政治上少有的活力。也恰在此期间,中国文人也经受了一场极为激烈动荡的矛盾的心理考验。以建安七子为代表的北方文人,面对要么庸碌无为一生,使自幼所学化于尘土,埋没掉自己的人生理想和人生价值;要么起而出山,辅佐曹家父子篡汉的现实。自身所学只为忠君报国,但要实现所学又只能是协助“奸臣”篡位。中国文人的悲哀也就在这手中只有笔秆子,没有枪杆子的尴尬境地中越加涂上了一层凄凉、酸楚的色彩。
同样,在面临政治高压,文化专制的环境下,文人的选择要么苟且偷生;要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舍生取义。嵇康死了,也许只是因为他和曹魏皇室是儿女亲家才如此忠君的。但在司马昭的统治下,所谓的耿介之臣也只能通过崇尚玄谈来明哲保身,求得自身一点小小的心理安慰。中国文人的软弱性也可由此窥见一斑。
从焚书坑儒中我们不难看出,被坑杀的儒生实际上是四百六十多名方士;至于焚书,虽则保留了种植、医药、卜筮、法家著作、秦国历史的书籍(诸子著述在秦宫廷内仍有保存),但毕竟是一种文化高压政策,无论是对中国传统文化还是中国文人来说都是一次极为惨重的损失。总的来说,以秦始皇、李斯为代表的法家士子也因此事为后代史官所不容,同时也反映出了淳于越之流的不识时务,穷究教条的形而上一面。并且这一点也是中国文人两千余年中始终无法根除的痼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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