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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从1977年恢复高考,考到现在出现了一个口号,说“高考改变了我们,我们改变了高考”。我觉得这句话吧,得前后分开逐个解释,“高考改变了我们”是什么意思呢?就是说高考一路考到现在,使更多的“我们”有了上大学的机会,现在大学生真不像上世纪八九十年代那么吃香,那时候是个大学生,全家——恨不得全胡同的人都对你刮目相看,仿佛你是考上了状元,最次了也得是举人。所以那时候的大学生真是了不起的感觉,你说你是大学生,别人都会对你刮目相看。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大学生有如滔滔洪水,太泛滥了。你说你是大学生,恨不得你后头要站出来上千个大学生要跟你一比高下。说到这个“滔滔”,这形容大学生真是再合适不过了。茅盾的《路》里说“况且老荆那样的人,滔滔者皆是,换一个来,何尝会比他好?”借用到这里说,就是“像我们这样的大学生,滔滔者皆是,换一个来,何尝会比他或她差?”所以大学生太泛滥了,就会贬值。股票涨价的时候是红色箭头,跌价的时候是绿色箭头。大学生现在就是“绿箭”,绿色箭头,祖国山河一片青,尤以愣头青见涨。所以“绿箭”们还得升级,绿箭二代就是纷纷而来的研究生。
中国现是经济高速发展,大学生也在高速发展。后半句“我们改变了高考”又是什么呢?就是说我们啊考得太速度了,太能考大学生了,这高考因为我们也越考越高明了。我看到电视里,那个高考试卷,真是感叹,这得要经过多少道关才能给它“二手”出来啊,这高考是不是高明呢?我一看到那机密程度,我第一想到的竟是美国电影《国家宝藏》,我们的高考试卷也快变宝藏了。
不过这高考试卷,搞得这么机密,我真是觉得有这个必要吗。当然了,现在中国假的还太多,不这样机密一下,恐怕北大清华里流动的一半都是“假冒产品”,本来在世界排名就是二流了,搞不好再这么一假,三流也没准了,所以啊还是有这必要的。像北大的学生,他们可真是背大的,这个背大还有二层含义,一个是从小背到大的,背到北大去了;一个是从小家长协助背到大的,协助背到北大去了,连双袜子都不肯洗。
我记得韩寒那个小说《三重门》有个小片段,是新生到了新学校领取生活物品,让雨翔搞不懂的是学校何苦去让人把东西先搬上四层楼只为过两天再把东西搬下来。看守东西的老太太也抱怨学校的方法笨,林雨翔认为这是聪明人过分聪明反而变笨的缘故。——其实那个林雨翔是因为没有参加过高考,不知道各怀鬼胎究竟要怎么体现出来。为什么这东西要先搬上四层楼只为过两天再把东西搬下来呢?看看高考试卷的机密程度你就知道为什么了,那些搬上四层楼的东西也快变“宝藏”了。目的就是这东西到了四层总比二层更保险,总比二层还要多二层,你想偷东西你爬到二层后你还得再爬二层,你爬到最顶二层偷了东西往下跑,下到第二层没准你就被逮着了。但是如果这东西就在第二层而不是二层之上的二层,或许你偷了东西,下到一层还没等人发现早就跑掉了。所以为什么要放到二层之上的二层,而不是二层,就是这东西会更保险,更不容易被移或是变成二手货。“聪明人过分聪明反而变笨的缘故”,我倒觉得这是聪明人过分聪明到狡猾的缘故。
今天看到好多考生家长把考生住进了五星大饭店,北京各大老字号打出“高考营养大餐”,全来凑热闹了。我觉得天已经够热的了,考生的压力除了在试卷上,我估摸着还得在这吃上住上,就天天这么着“高考营养大餐”的,要是万一考得不尽人意,这不白痴了嘛!所以考生可真是在白不白吃上有压力呢。所以对于那些打出“高考营养大餐”的饭店还有那些给花大钱吃大餐的家长们,这才真是聪明人过分聪明反而变笨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