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分类: 聊不胜聊 |
那天吃鱼太急,结果嗓子卡了个刺儿,半天说不出话来。我家人说吃一大口米饭咽下去就好了。我照做,一大口米饭下肚除了感觉中间的过程特别噎,噎下去后却没起到实质作用。然后他们又建议我吃馒头,因为馒头是瓷实的,好容易把鱼刺儿带下去。结果这个馒头也没起作用,我除了感觉说话不行,连胸口都感觉要爆堵了。
我觉得这些土方实在不行,不但起不了作用,还能有被噎死的可能。所以我干脆跑到卫生间,冲着镜子自己用手指去夹鱼刺儿,摸索了半天还真给摸到了,然后还真给夹出来了。我妈讲话,这多好,省着还跑到朝阳医院去拨刺儿了。我心想,真是英雄气短手指头长,居然还有这等特异功能,能将手指伸进嗓子眼儿取鱼刺儿,差一点儿我就要投奔医院了。早知如此,何必馒头米饭的一通塞,自己让自己受罪。
打那儿之后,我就立志于多吃海鱼少吃河鱼,毕竟海鱼的刺儿相对要少。其实我一直就很爱吃海鱼,而且爱吃鱼生。但北京是内陆城市,吃新鲜的海鱼不太方便,所以我一直就很向往住到海边,将来也是这么打算。小时候北京市场上经常可以买到大马哈鱼,那个鱼没什么刺儿,肉色有点儿发粉,挺好吃的。现在跟北京市场上几乎见不到了,也很少有人吃。以前我一直以为大马哈鱼是国外进口的,是北美那边的鱼,因为以前看动物世界里,经常能看到大棕熊等在河边拍大马哈鱼的录像,所以我就一直以为那鱼是西半球的。后来知识丰富了才知道,敢情我国黑龙江和乌苏里江也有这种大马哈鱼,还是珍贵名优鱼种。我就想当年北京市场上的大马哈鱼估摸着就是从这几个江里头运过来的,但人家鱼也得分三五九等,大马哈鱼那不是珍贵名优鱼种嘛,所以后来慢慢的就不怎么运了,一下子它还跳到了保护阶级。
从小到大,北京市场上最常见的淡水鱼就是鲤鱼、草鱼、鲫鱼、鲢鱼和胖头鱼。我那时候吃这河鱼最多的是草鱼,不过我觉得胖头鱼更好吃。放学后我跟家长去买菜,特别喜欢的是看杀鱼过程。看杀鲤鱼草鱼的时候,通常先把鱼挑出来,用木棍子把鱼敲晕了,然后称重量,多少斤付了钱,再把鱼鳞刮掉,鱼鳃拿掉,开膛洗肚,最后装带齐活儿。还有一种鱼叫鳝鱼,菜市场上卖的鳝鱼都不是那种大体格的,这些看起来像泥鳅,一般家里做法都是切成小长条儿炒着吃。这鳝鱼的生命力很强,杀它的时候先把它钉在木板上,然后开膛洗肚,这就完啦,倒是简单,那鳝鱼已经光剩下肉体没有内脏了,依然还扭动着,最后一道程序就是把它们的头给砍下来。
后来生活条件改善,市场上淡水鱼的品种丰富起来,什么鲈鱼、红鳟鱼和罗菲鱼的,都挺好吃而且刺儿都不多。北京怀柔那烧烤一条沟,从山上到山下,全是做红鳟鱼生意的,每年七八月份倍儿火热,现在又出来新品种叫金鳟鱼了,不像红鳟鱼那样烤着吃了,要生着吃。我以前去生吃了几回,味道鲜美,鱼活着的时候把肉切成片放到盘子里,吃的时候略带甜感,相当嫩滑。生鱼片真是最可口的吃法,只需要最简单的调料,就可以满足我贪婪的胃口。
以后生吃成了我最喜欢的进食方式。每每生吃,流连忘返,回味无穷。除了生吃鱼,我还喜欢吃生蚝,就是牡蛎。法国作家莫泊桑的名篇《我的叔叔于勒》里就提到过吃牡蛎,但人家的牡蛎都是生在深海海底的,深海的蚝主要用于生吃。我国的蚝基本上都产自沿海浅水里,所以最好要烹饪。我就吃了没文化的亏,今年四月到了上海一家台湾人开的自助餐厅,要了几盘生蚝,当时吃得挺美,过后就感觉有点不对劲,最终身体里开始繁殖细菌。好在我多年的生吃积累,已经达到相当程度的抗体,那些细菌很快就自取灭亡了。
这就是我在上海那家台湾人开的自助餐厅里吃到的生蚝。样子看起来很棒,吃起来感觉也很好。这就叫,我的舌头先斩了它,它到胃里再后奏我一折。欲要“揍”得我上吐下泻,真是酝酿良久,可惜没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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