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蒙教育

1977年。 在乡下已是两年了。
我们这里有来插队的有十几个男生，七八个女生。
那时我们大约十八九岁。
新疆的冬季贼冷。乡下尤其是。
冬天的农活就是修大渠，起羊粪。剩下的时间就是喝酒瞎聊。
俺在马车班，固定跟一个师傅。
师傅姓马。中年。身高160CM。贼眉鼠眼，心地善良。
师傅的成分不是贫下中农，是富农。
他结了两次婚，第一次他老婆嫌弃他成分不好，离了。第二次他找了个地主的女儿，特丑。俺一直没有正眼看过她。
与师傅接触多了，他的话题就是女人们，谁家的女人骚情，谁家的女人漂亮。话提渐渐深入后，每次他房事结束，给俺谈谈体会。俺很奇怪他为什么这么喜欢谈女人。有一次俺忍不住问他：你这么喜欢漂亮女人，怎么你老婆那么丑。
师傅说了一句俺至今难忘的话：你懂个球，女人的美丑不是看脸蛋，而是看屁股。
听的多了，都是鸡巴事，也腻味。俺问师傅：你天天唠叨女人烦不烦。
师傅说：你个球松货，这世界除了男人女人，还有什么人？
哦。俺无言。
冬季的农闲特长。在马号的火炉边。俺学到了富农给俺再教育的很多生活常识.


上厕所

厕所离俺的住处约50米远。
说好听是厕所，俺们那时叫茅坑。就是在平地上挖个坑，然后四周用土块砌一人墙高遮挡，没有盖顶。
新疆雨水少，有没有盖顶也无所谓。能偷懒不盖顶就偷懒。
这茅坑只有一个门，男人女人共用。
男人们小便还好，远远就可以看到半个脑袋在墙内。
女人们上厕所或者男人蹲坑便不知道茅坑内是否有人。约定俗成，以咳嗽为警告。
下乡的头一年，有些男生就发现了乐趣。
当看到有女人上厕所，他们也会去上厕所。
走到茅坑旁，茅坑内就会传出女人的咳嗽声。他们故意听不见，还是很自然地进茅坑。
然后就是听到女人的尖叫声及漫骂声”不要脸，臭流氓“
这些男生们慌忙退出，”对不起，对不起，没听见，没听见“。然后就是偷笑。
有些男生更恶作剧，看见有女人去厕所方向，他先跑去蹲在茅坑不拉屎。有人进来不吭声。当女人进到茅坑看见一大男人蹲在那，”妈呀“一声，狼狈逃窜。
每当这些事发生，夜晚他们会添油加醋地讲给俺们听，形容各类的表情。第二天俺们见到当事的女人，总是怪怪地忍不住要笑。
时间长了，女人们越来越警惕。俺们也很难见到女人们去厕所，不知道她们是去什么地方解决问题。这茅坑早晨晚上人多时也就成了男人们专用的了。



看靓女

俺们生产队离县城有20里路。
一个偶然的机会同伴木锁发现县城的人民商场日用品部来了一位非常非常漂亮的营业员。
当木锁将这一特大喜讯告诉我们时，大家都很兴奋。一致决定要去看看。
去县城要路过一宽宽的河滩，发大水时要饶路10多里。
当我们集体行动去县城时，正赶上发大水。清晨出发，走了3个多小时，没有想到河滩正是在发大水。
去还是不去，这是个问题。手心手背投票，还是去。
当俺们赶到县城时，已是下午4点。饥热交迫。
顾不上吃饭，先去人民商场。
真的眼前一亮，这女子跟画似的。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轮廓清晰分明，没有一点多余的及缺少的地方。脸蛋如此完美的女人少见。她见俺们一群男青年过了，十分友好地微笑地说：”很辛苦吧，你们买什么？“
” 你怎么知道俺们辛苦，俺们不苦“
”你们不是二队的吗？他上次才来过“ 她用手指指木锁说。这混小子，怎么才见一面，就什么家底都给别人说。俺们有点不好意思，推说是路过县城，买点日用品。大家选来选去，有意拖延时间，只是为了多看几眼靓女。最后，俺买了一只中华牌牙膏。
匆匆吃了点饭，又往回赶路。回到住处已是深夜。
这一夜大家无人入睡，讨论着观后感。
多年后，听当年的同伴说，这女子嫁给了县政府的什么官员。

[个人经历，俗人凡事，请勿转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