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巢夜语(二):四零三喝酒趣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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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四年纪念专题杂谈 |
分类: 随笔-散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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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来,在这提喝酒实在是件荒唐的事情。先不说我接下来说的瓶数会让人不屑一顾,就喝酒这种伤身累人的事情还好意思提到这头头是道地讲述,是应该羞愧和反省一下。好吧,那你就把我下面要说的单纯当作一件件趣事,与酒无关,或者酒只是这事中的润滑剂。你能做到,那就是一桩桩趣事了。
按酒量,403宿舍到现在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排过次序,但第一和第二的位置是默认的老猪和恐龙,谁也不敢就前面这两个位置产生异议,一直以来都是这样。老猪和恐龙两个人到底酒量到哪个程度,谁都不知道,一是谁也不敢去试这深浅,二是即使真试了,还没结果早已不省人事了。
我见过的两人一次“正面较量”,大概是在大三上学期。盛夏某晚,俩人兴致勃勃地在楼下小卖部买了一箱啤酒和两包花生,坐在操场的足球场上开始畅饮。中途电话叫我和阿甘前往,我们俩赶到操场的时候,那一箱酒已剩下无几,我和阿甘看着这劲头,自知酒量不胜,一人一瓶的小口喝着。喝得见箱底,花生还没吃完,已经是半夜十二点了。这两人似乎还未尽兴,回到宿舍楼下又拿了一箱,坐在已经关门打佯的快餐店门口继续喝。到还没关门的卤味店炒了一盘大白菜,四人又开始喝上。我和阿甘依旧是小酌怡情,这两人早已吆喝着吹瓶,一瓶、两瓶、三瓶,到第四瓶的时候,恐龙终于喝不下了。一箱酒最后还是喝完了,谁也没有说谁输谁赢,因为那很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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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直都认为403宿舍,老猪排第一,称为“酒神”,恐龙第二,称为“酒仙”。神仙神仙,神总比仙排的靠前,再领着下面一群“酒鬼”。
大学三年,喝酒成为我们宿舍生活的一部分。不管什么时候,我们总能为喝酒找到借口,出成绩了、谈恋爱了、不小心中大奖了,补考了、失恋了、心情不好了,还有不找借口地就去喝酒了。几年里,喝酒无数,趣事也无数,略挑一二,与大家说来。
老晕在大二那年搬出了宿舍,在蜂巢山社区的南义和街租了间老房子。两层小阁楼,楼上是卧室,楼下是客厅,在一段时间里,这屋子几乎成了我们的聚众窝点。熬夜看球赛,通宵打牌,喝酒自然也就不必再露宿街头了。寒冬某夜,阿甘生日,众人第一次聚在一起喝白酒,刚开始只为取暖,不曾想喝下去便没了着落,三十几度的丹凤高粱足足喝了十四瓶,事后,醉倒无数,我们自己都吓了一跳。红毛是那时候刚搬进403的新成员,这家伙长得瘦高,也算得上清秀,就是滴酒不沾。那夜连夜三杯白酒下肚,早已是红透脸颊,晕头转向了。众人搀扶着走在大学路上,见一单身妙龄女子,红毛挣脱而去,满身酒气地对着人家,歪了一下脑袋便说:我认识你!那MM早上吓出一身冷汗,尖叫一声,狂奔而去,迅速地消失在博物馆的小巷了。我们也被吓了一跳,赶忙架着回到了宿舍,从此喝酒再也不敢叫他了。
这调戏还不算什么,喝酒的时候动起刀子那才叫可怕。某日,我和老肚、小槟三人在卤味店小喝。隔壁桌子坐着几个民工模样的人,嘴上说着我们不曾听懂的方言,桌子上摆满了空瓶子。晚上十点是吃夜宵的高峰期,老板娘一直唠叨着这几个人从下午5点喝到现在,也该喝完了,不要老占着位子。那几个人听着这话不干了,拍了下桌子立起身来喊到:开门做生意,我爱喝到几点就几点……(省略脏话无数句),这老板听着也火了,嘴上不输人地对骂了起来。那民工借着酒气抓起一酒瓶往桌上一砸,大有和老板来一架之势。老板虽肥头大耳,却行动迅速,操起案板上的刀就要砍过去,要不是那老板娘拉了一下,一刀下去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了。三人见事不妙,趁乱而逃了。我们三人就坐在隔壁桌,目睹这一幕的发生,有点目瞪口呆。小槟在第一时间早跑出街上,我和老肚缩在一旁,酒兴全无,三人赶紧逃回宿舍,关灯睡觉。
这样的经历并不足以吓倒我们,喝酒依旧是经常挂着嘴边的事情。“酒是好东西!”这是老德说的,“头有点想晕!”这是老肚发明的。这些话语渐渐成为我们酒桌上拿来活跃气氛,调侃对方的话,也成为了403喝酒的流行语。那时候,宿舍天天放在伍佰的《突然的自我》(本文结尾处可直接点击视频收听此歌),被我们尊成为舍歌,伍伯沙哑的声音透着宽厚感,诠释着关于情感的宣泄,还有歌曲中那一句经典的话语:“来!来!来!喝完这一杯,还有一杯……再喝完这一杯,还有三杯。”我们用各种方式表达着缘分而来,同屋共枕的兄弟情谊,酒是一种最直接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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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的那个月,我们更加肆无忌惮地喝着,两天一小回,三天一大回,喝了多少至今已不记得。但我们印象中清晰的两次,让我想到我们曾经是那么疯狂地以这样一种方式来告别校园生活。
毕业前夕,老猪提前找到工作,即将只身北上前往山东。宿舍为给他饯行,特地拿了两箱酒前往演武大桥的海边。这或许是我们宿舍最后一次这么齐全的聚在一起,为老猪,也为即将踏上社会轨道的我们饯行。演武大桥的路灯照耀着大海波光粼粼,我们抡起一个个的空瓶子,抛向海里,或是砸在栏杆上,满地玻璃。校园生活如同这酒瓶一去不复返,曾经的浪漫与幻想也随着这玻璃碎落满地。
照毕业合影的那天晚上,我们一群人在宿舍楼下的骑楼走廊上喝着。最后喝了多少没人能数清,因为都已经迷糊了。回到宿舍,酒劲未过,阿甘提议各自拿起笔来,在自己床头的墙壁上写下一句话并签上大名。借着酒劲,大笔一挥,墙壁一瞬间成为了一张张白纸,我们摇头晃脑地草草写着,没人看懂各自写得是什么,连那名字都签得不是平常的样子了。隔天醒来,酒劲早过,众人对着墙壁哈哈大笑,一夜之间,我们从一个个稚嫩的小伙子变成了抽象派的艺术大师,看不懂墙上到底是什么,如同那时候我们,也还看不懂我们的未来是什么样的。
这些喝酒的趣事和话语,在毕业后的每次聚会上都会被我们提起,百讲不厌。因为我们已经不像大学时候那样能够全部的都聚到一起,每次总是三五成群的,讲着这些近乎疯狂的喝酒往事,也就自然地讲到了往事里的人,趁着那点刚刚起来的酒劲,即兴地拿去电话就打了过去,“喂,王八,我们在喝酒啊,你自己拿两瓶回去干干哦。”电话那头说,好吧,服了你们了,拉过被子,大笑一声,难以入睡。
大二那年,403宿舍为数不多的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