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四,我在北京晨报的楼下打了一辆车,去地坛体育场踢球。这是一辆夏利出租车,司机是一个脸上充满正气的男子。
车拐过保利大厦后,司机行说话了。(以下记录为大意,凭回忆整理)
司机:你知道吗,前天有一个出租司机死了。
王:怎么死的。
司机:怎么死的?开了一天的车。
王:他有心脏病吗?
司机:哼,(冷笑一下)。他是单班车,开了17个小时的车。
王:这确实也太长了。
司机:14个小时的工作是交份儿钱的,只有那3个小时才是给自己挣的。你说他死了稀奇吗?
王:真是很可怜。
司机:听说,他的车走着走着,车就停了。
王:?
司机:后面的人直打喇叭,车也不动,到跟前一看,趴方向盘上了。
王:你们没有什么办法吗,少开点儿,这也太辛苦了?
司机:办法?哼。现在的司机多是郊区的,交了份儿钱后,总想多干点儿活。农村人,都一大家子呢。
王:我去年也听说过这样一个事儿。
司机:我们的身体太差了,都不敢上厕所。
王:有这么紧?
司机:你想,刚要去厕所,恰好来了一个活儿,谁敢丢掉啊?我这车现在没人坐,我这在街上一圈又一圈地扫啊扫啊……
王:你一个月多少分儿钱?
司机:130元,我是双班儿的。
王:我想知道你希望多少是合适的?
司机:80。如果再高人就没法儿活了。一天干17个小时才有一百块钱。
王:你希望自己买一个车,每月四五十块钱的份儿钱,但仍然遵守各种管理吗?
司机:求都来不及呢。我就想买个车自己开。我们也是人,不是寇,照样会遵守国家的管理。为什么一定让公司来折磨我们呢。
王:今后怎么办?
司机:我这个车6月份就到期了,到了后,操他妈的不开了,回家接着种地去。
这个司机说到最后,眼睛已经红了。嘴唇干巴巴的。身边一个又一个出租车匆忙地驶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