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四---《梦的解析》---你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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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兴趣,请看完。
有一种人活着只是活着,但在别人那里,他们的活着是一种稀罕存在的可能性的证明。
他们缺心眼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对于自己实体的爱惜在关于精神世界的伟大牺牲面前不值一提,以至于爱着他们的人们常常痛心疾首,在认真考察过他们的内核的确已霉变到无可救药之后仰天长叹或黯然离去。有些灵魂只能纯自然的自生自灭,如果他看透了自己的孤独如同风和水流,或者石头,就连悲哀也觉得无谓了。
世界上若只剩一个人,他走再远的路也不会知道自己是跛的。
与现实的脱节是他们眉宇间隐隐的不安,也是他们心灵深处伊甸园一般的释然与骄傲。他们看见自己生理意义上与其他人类毫无二致的生长,以为关于现实的一块可以就此心安,便踏踏实实地缩回嵌满了彩色玻璃窗的阁楼,放心的做自己的春秋大梦去了。对于这样的人,责任是荒谬的累赘,他们永远不会明白此刻与彼刻除去时间性以外的刻意联系,比如逻辑。他们的好恶永远是冲动的,片断式的,甚至疯狂。他们通常贪恋极致的唯美与决绝,并且不惜以挥霍的形式放任自己滥用周遭与自身的一切资源完成对它的实践——对外界是如此不可理喻的施压,在他们自己却是如此平常的水到渠成。在通常意义上需要抉择的路口,他们义无反顾横冲直撞的速度令人恐惧。在许多看似不需犹疑的没有路的地方,他们却能嗫嚅踌躇着最终开出路来为难自己。他们从来不是令人放心的,却总不自知,如同失控汽车中浑然不觉危险的依旧对自己生活状态津津乐道的老鼠,在局外人来看,从头到脚透着可悲的味道。但也许只有他们才是局外人。
很多时候他们出轨的行为被理解为纵欲,所有的冲动都成了由于匮乏自制力而捏造的最不堪一击的借口。这也许是真的,但不是他们世界中存在的道理。他们的世界中也许从来就没出现过道理,道理就是他们本身。
他们对自身的尊重与宠爱胜过一切,他们会选择德勒兹的欲望王尔德的唯美戈达尔的不得喘息的推翻与背叛而不是弗洛伊德牧师一般的尊尊教诲。他们对自己身体和脑生成的一切行动与念头好奇到疯狂,并将一种随性的生存哲学奉为信仰。现实世界在很大程度上与他们无关,或者只是作为背景存在,像所有的故事与戏剧一样,他们的空中楼阁需要构建在一处山清水秀的所在,纯粹的虚无与黑暗,有时候很煞风景。他们有着很重的唯心倾向,虽然也许并不那么表面化,但的确,从他们的角度来看,他们的感性光芒所照耀不到的地方,世界存不存在,以怎样的状态继续下去,一点都没有关系。
他们因此离群索居,或者在人群中孤标傲世,生活得步履维艰。但这又只是凡间的定义,他们自己,乐得清闲一般观看着人们的长吁短叹,睁着也许澄澈单纯到有点傻的眼睛,流着血,笑得如同与己无关。
他们也会被自己的冲动与随性折磨得很累,但这是他们坚持作为异己存在所需要付出的必然代价,于是折磨也成了享受。他们会有轻微的虐待与被虐癖好,因为美往往由于疼痛与缺憾而得以升华成一种更具说服力的迷人力量,可以震撼与感动他们自己。他们的精神领域在有点自说自话意味的轮回里螺旋上升,旁人眼中也许只是像驴子一般原地打转,他们却乐此不疲,直至某一临界点的突破,也许,如果幸运的话,全世界就都会知道他们了。
这样的人未必都是天才,但天才多多少少都可以被归到这一群里来。
他们对所谓现实的人并不嗤之以鼻,只是不理解。他们那些被世人扭曲过的傲慢也是由此而来。傲慢并非一种态度,而有可能只是他们对所谓常识感觉匪夷所思时所表露出来的一种真实的不可思议式的惊叹。冷漠也或许只是他们正在费力思考时暴露出的毫无表情的空当。他们也并不自觉高人一等,尽管那是几乎不可否认的现象。也许横冲直撞的行为本身就带有轻蔑的潜台词,因为无畏,甚至仅仅因为不理解通常意义上“畏”的缘由,于是就被普遍误解为不可一世。有一种高贵是不可以被解释的,我们这里姑且称其为高贵——他们只是不同。
他们就是生活在这种时常折磨喜怒不定并且不以为意的无辜状态里,才令爱着他们的人深感绝望。因为那不是一加一等于一错了需要解释然后醍醐灌顶改邪归正的过程。爱他们久了,会明白,其实他们的一加一可以等于任何。
他们也许只是太聪明了。早早绕了一圈回到起点。
对于他们来讲,生活多多少少是充满了metaphors的幻象。生命的目的便在于去捕捉他们。不同的是,意义并非被发掘的,而是被赋予的。那病入膏肓的唯心!
惟其如此,他们才能同时又拥有着对这个世界无与伦比的慈悲心肠,这个仅为他们而存在的世界,再多的弊病也是他们所可以包容的。他们明白美之为美是因为丑的存在,他们对冲突与变故的期待远远胜过对温暖与富足的满足,这令他们的性格与行为中充满赤裸裸的矛盾,坚硬的,有时甚至血腥,但那是彰显他们牺牲价值与意义的捷径。他们爱好在这样的时刻舍生取义,所以他们需要着对立,对蒙昧恶毒宽容得如同天父,再去战斗。他们认同着拯救的精髓,更沉醉于拯救的过程,以至于那结果都变得不重要了,只要悲壮凄美。他们活的有时候喧宾夺主舍本逐末,但那是由于,也许对于他们,另一些更重要些。
他们的生活方式由于其中唯美决绝与随性到近乎不可理喻的重要特质而被人归结为通常意义上的概念式生活。看过概念车展大概都会明白,绚烂至极的色彩,也许诡谲的形状,灵动的惊鸿一瞥,承载梦想的容器,被现实包裹而又隔绝,不止息的飞驰,凤毛麟角的模型。不幸的是生活与思想并不能如此被陈列展览,于是在具象不可理解甚至难以想象的前提下,人们只能将其便利地抽象为概念,这说法听起来更具智慧,并且更有效率。很多的美与感动就在概念这一前提下被忽略,因为它们只是常识上与主体关联不大的可以被删减的细枝末节,属于锦上添花的领域,这在他们看来多少是遗憾而残忍的。然而人们得以因此好歹便捷安稳地活着,丢失与否倒在其次,但起码,安全。
当然人们也并非就完全不可领略他们仙境生活中的一二风景,那是极偶尔的当人们试探性的将触角伸进梦的领域的时候。极偶尔,但几乎每个人都有此体验,自由,昙花一现的淋漓释放,如同小孩子独自用脚趾去撩拨一条清凉的禁忌之河。以精神缔造出的那种美是支撑他们生活的最为本原又无可抗拒的力量,在那里,他们的纯粹令这力量滋长到了使人恐惧的地步。那是可以改变一切方向的飓风,是山岚海啸,是自由灵魂飞旋着的无与伦比的速度,这令一切的循规蹈矩与道貌岸然惊悚到颤栗,由此导致了人们浅尝辄止的敬畏心理——人们可以本能地拒绝被那样一股强大而摄人的力量吞噬,却无法阻止自己将那所采集到的零星片断当作海市蜃楼式的幻觉来收藏——甚至绝大多数,将曾经如此的体验引以为傲。这完全不在虚伪这狭隘的道德范畴之中,懂与不懂,只是两个彼此平行的世界。
他们如同深海中游弋的稀有鱼种,偶尔侵略你的幻觉,却的确真实存在。当然对于你,思维也许只会从这念头上匆匆掠过——因为实在没有什么所谓。
——你对于他们,未尝不也是如此。
PS:1.繁忙的十天,每天四点起床,晚八点睡觉。实在没有精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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