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人不能无耻到这个地步

我前面说过，大公司有大公司的好处，比如说，它很正规，但它同时也有他的坏处，比如说，有的时候，有些手续，就非常难办，即使是你想辞职，都要打报告，等领导批准了，你才可以走，如果没批准，你就算是违约，开完年会第二天，因为是周末，所以公司放假，我还是一早就来到了公司，因为今天，我要把辞职报告打完，橡果国际，有一个内部的办公平台，每个员工有一个帐号，都可以直接登陆到上面去，可以看公司的通知，相关文件，也可以下载一些格式文书，比如说，入职申请、离职申请等，都可以直接下，所以我想，趁周末没人，把这件事情做完吧，因为离开，特别是中了大奖离开，在别人眼里，总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生活有的时候，往往就是这样，你越怕发生什么，就越会发生什么，在公交车上的时候，我就在想，今天应该不会是嫒嫒值班吧，可千万别是她值班，因为我怕我看见她，会把辞职的事告诉她，我一直觉得嫒嫒对我挺好的，但这种好，和丫头对我的好不一样，和欣月对我的好也不一样，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我离开橡果，也许，嫒嫒，会成为我以后会回忆起的一个很重要人，走进温特莱中心那古朴而又不失华丽的大厅，我的心情和以往是大不一样了，因为我不知道，这里我还能走几次，因为就要离开了，总是会有些伤感，电梯还是那么的熟悉，“十七层到了”，自动报楼层号码的女声告诉我，公司到了，从电梯出来后，我不由自主的往前台那看了一下，这一看不要紧，嫒嫒正坐在吧台后面，好像是在看什么，听到电梯响，她也本能地抬起头，看到我，她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说，“看来今天中午的饭，有人请了”，是啊，嫒嫒还不知道我要辞职的事情呢，“你今天加班？”嫒嫒问我，“哦，不是，我有点私事”，“昨天你中了大奖，我本来相祝贺你，却连你人影都找不到了，今天中午请我吃饭吧”，嫒嫒坐在吧台后面看着我，我想了想，就要离职了，无论如何，嫒嫒也算是我在橡果的一个好朋友，不妨中午就一起吃个饭，把事情告诉她吧，希望以后还能是朋友，“好啊，你中午想吃什么？”对于我的突然大“大度”，嫒嫒显得有点吃惊，但随即镇定了一下情绪说，“吉野家”，不知道为什么人，中国人这样恨日本人，却喜欢吃日本人的东西，因为是我请，我也不好随便说什么，只好点头说，“好，中午我请你”，我拿出门禁卡，滴的一声，1707的门就开了，我走进这个开放的大办公间，离老远，看着自己的位子，一步一步地走过去，想着，当时刚来橡果的时候，想着领导给我转正的时候，我从这往出走，是多么的自豪，可如今，我却不得不从这里离开，人生，就是这样，事实无常，我突然发现，自己成熟了一些，经常听人说，遇事能让人成熟，也许就是这个道理吧。

以前上橡果的办公平台，大部分的时间，都会是去员工的内部论坛，大家会在上面发一些有意思的东西，进行交流，因为我知道，今天肯定是我最后一次上这个地方了，因为如果我离职，我就没有权限再上来了，所以没下载离职申请的时候，我还是先到内部论坛看了看，然后发了一篇名为《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的贴子，名字虽然有点酸，但我的感情是真挚的，当时的我，对橡果，还是有一些不舍的，毕竟，这是我供职的第一家大公司。发完贴子，我就开始找离职申请书，因为以前没有找过，费了好大的劲，终于找到了，下完后，用打印机打了出来，然后坐在自己位子上开始填，在“离职原因”的一栏里，我写上了这样的话：“觉得公司上升的空间太小”，其实在写这个原因的时候，我想了半天，还是觉得实话实说比较好，因为我也确实想通过个，能让高层觉得，公司是存在这样的问题，因为每份离职申请，都要领导亲自过目批准的，当然了，他仔细不仔细看，我就不清楚了，其实我想，这样的想法，可能任何一个离职的人都想过，希望可以有一个好的结果，但我们还是很傻很天真。这个填完了，是要给小董的，我真完，直接话在小董的桌子上了，本来是想填完就回家的，可是因为嫒嫒在，所以想，还是一起吃个饭吧，于是用办公室的电话给我家丫头打电话，告诉她，中午，和同事一起吃个饭，当然了，我没告诉她是和嫒嫒，因为我觉得没有那个必要。

写完离职申请，确实也就没有什么事情了，吃中午饭的时间还早，于是就到前台，和嫒嫒聊会天，出去的时候，往前台一看，没看到嫒嫒，这人哪去了呢？走近了两步，我才看到，原来她在，只是在低头做什么呢？“你做什么呢？”我问嫒嫒，一听我问她，她猛地抬起头，头一下就撞到了前台上，前台是石砌的，她啊了一声，我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也许是出于本能吧，我用手碰了一下她的头，问好，“是不是很疼？”听我这么问，嫒嫒说，“嗯”，我看好脸上，竟然还有两滴泪珠，虽然不能说，所有的女人哭都好看，但漂亮女人落泪，还是非常好看的，看着嫒嫒哭，我竟然想起唐《长恨歌》中的一句经典诗句“玉容寂寞泪阑杆，梨花一枝春带雨”，想着想着，觉得自己想歪了，回过神的时候，嫒嫒在看我，我一时之间，有点不好意思，嫒嫒的脸上，却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我和你女朋友谁漂亮啊？”嫒嫒似乎很擅长问这样的问题，“你没听过情人眼里出西施啊”，我试着逗了嫒嫒一句，其实在我心里，嫒嫒和孙冉，真的不具有可比性，首先，孙冉是我女朋友，这是性质的差别，另外，她们俩的美也不一样，如果算上欣月，那她们三个人的美都不一样，就像画作一样，风格不同，我家丫头是那种小家碧玉型的，让人看着舒心；欣月是那种大气，耐人寻味的女孩子，但这种女孩子，可能和她做朋友要比做男朋友舒服得多；嫒嫒属于时下最流行的那种美女，外表看上去阳光、时尚，敢说敢为，语言中总带着暧昧和挑逗的感觉，眼睛总有一种魔幻的色彩，这种女孩子当女朋友，会很有面子，会让人羡慕，但爱情的结果，谁也不敢说。

“嫒嫒，你有男朋友吗？”我问她，因为像她这样的女孩子，本身性格就外向，再加上有这么出众的长相，身边的追求者肯定不少，“现在没有”，嫒嫒弄电脑边回答，“为什么不找一个”，我追问，“没人要我呀”她回答，我笑了一下，可能好多人都有过这样类似的经历，听一个还算可以的女孩子，说没人要她，我一直觉得，这样的回答，算是经典的回答，也巧妙地转移话题，“怎么，你不信啊？”看我笑了一下，没了下文，嫒嫒追问了我一句，“不信，如果你还没人要，那天底下得有多少女孩子单身啊！”我回答她，“你不是不要我吗？”嫒嫒又突然来了一句，然后她的眼睛里，又散发出迷一样的光芒。“你又来，不说这个，换个话题”。我故做轻松地说，其实每次，嫒嫒这么说，我心里都非常紧张，如果说，嫒嫒这样的女孩子，对任何男人都有杀伤力，当然，我也不例外，记得一句暗地里流行的话是这样说的，“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我觉得这句话不是非常对，但有一点，是有道理的，就是男人喜欢美女是天性，但道德、理智会让我们做出选择，这是最重要的。

“你肯定要破费了”嫒嫒笑着对我说，我知道她是指我中奖的事，“不用破费”，我回答她说，看表情，嫒嫒似乎对我的回答有点吃惊，于是问我，“你们背背佳的人不用你请吃饭？”“不是不用请，是我没时间请了，我中奖的钱啊，可能有时间请你一个人吃饭了”，我回答嫒嫒说，“为什么呀？”嫒嫒有点吃惊地问，“因为我要辞职了，今天就是来打辞职报告的”，我的回答，明显让嫒嫒吃惊了，“你为什么要辞职呀？你来好像还没有一年呢吧”，嫒嫒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