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橡果的前台

第十四章 大公司的平静生活

从这个月起，就要交纳个人所得税了，其实人说来也怪，面对这种事情的时候，我有两种感觉，一种是高兴，一种是不高兴，高兴的原因就是，自己的收入，终于引来了国家的关注，当然，这种说法有点大啊，不过个人所得税，不就是交给国家了吗，另外一点是不高兴，你想啊，扣咱们钱能高兴吗？二千六百块钱，扣完个人所得税，剩下两千三百五，我也不知道是怎么算的？取钱的时候，站在农业银行的ATM机前，看到那数字的时候我就想，钱，不就是这里面的一串数字嘛，只不过我的数字少了几个零而已，于是想到，如果这世界上突然断了电，永远也不会再有电了，最吃亏的肯定是那些富翁，因为他们所有的才产，将全都归零了，而最实惠的还是像我们老家的那些家农民，守着几亩地，盖上一间房，然后再在院里打个井，门口拴一条大黄狗，再养上鸡鸭鹅猪什么的，这日子就小康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农民的土地意识是有一定正确性的，因为它的抗风险能力最强，股市再跌，土地里还是要长粮食出来的，要不说最早的文明，都是是农业文明呢，看来有一定的道理。

欣月出差回来，一进屋就破口大骂，说这活简直不是人干的，吃苦受累不说，还得看各种人的脸色，我大致了解欣月工作的特点，因为毕竟曾经合作过，这种外联的工作，让女孩子来做，有着特定的优势，但也存在一点的危险性，所以女孩子要学会保护自己，生意场上，就是一个灯红酒绿的地方，想办成事情，没有付出是不行的，我们能做的就是把付出降为最小，并且争取把付出转变为自己可以接受的形式。

欣月这次出差，非常不顺利，而且挨了老总的骂，原因是她负责联系的拍摄单位非常的不配合，处处刁难她，终于在一次晚上KTV唱歌的时候，对方的负责人非叫欣月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说如果不做，明天的拍摄就进行不了，而且款子，也要推后结，我能想象到当时的情景，欣月确实长得不错，所以对方的猪头可能就有了歪心思，这是做欣月她们这行必须面对的，尽管在行里做了两年多，可欣月还是受不了了，也可能是压抑的时间太久了吧，欣月直接将酒倒在了那个猪头的脸上，结果当然可想而知了，老总不但不帮欣月说话，还把欣月一顿狠批，所以她才对这份工作萌生去意。

 因为欣月心情不好，所以我和孙冉决定，今天请欣月出去吃饭，欣月执意要她掏钱，我告诉她今天我发工资了，所以要我请，“而且你可要失业了啊，还是省着点花吧”，我是拿欣月当真正的朋友，所以说话就没有太注意，也不知道她心里会怎么想。离温特莱不远的红庙公交车站边上，有一个肯德基，肯德基边上有一家吃“羊蝎子”的地方，名字叫“老诚一锅”，想必您可能也去吃过吧，我和孙冉坐公交车的时候经常能看到，晚上在那等车的时候，也能看到，这家生意非常的火，所以决定，今天就请欣月吃它吧。

“老诚一锅”的电梯是在外面的，是三面都是玻璃的那种，来北京一年多了，我还真没有坐过这种电梯，以前在电视上看到过，一个人走进去，然后慢慢地上升，我一直在想，这样人会不会感觉有点晕，今天是有机会体验一下了，站在电梯里，感觉着自己一点点上升，虽然有点晕，但还是有一种要飞的感觉，可惜这座电梯只有三层，一下就到了。这里的生意还真是非常的火，我们来的时候，没有位子，只有领一个号，先等着，我不禁想起了上次小明明在的时候，我们去吃呷哺呷哺的时候了，想想，时间还过的真快，来橡果国际，已经快有半年的时间了。终于到叫到我们的号了，服务员问我们要什么锅，有极品锅和普通锅，都分辣和不辣的两种，因为以前也没吃过，也不知道什么叫极品锅，什么叫普通锅，服务员介绍说，极品锅就是量大，肉多，三个人吃正好，普通锅就是肉少，量也小，极品锅比普通锅贵二十元钱，“那就要极品锅吧”，服务走后我就对欣月和孙冉说，“这就是商家，多会做生意，其实极品锅和普通锅，可能差不多，但大多数人一听服务员说，都会要极品锅，这人家就多赚了二十元钱”，在北京吃饭，你要有耐心，有了位置不一定就能很快地吃到东西，因为北京吃饭的人实在太多了，特别是在这种周末，尤其多，感觉就像是来这地方吃饭不花钱似的，不知道这叫不叫做北京夜生活的一种，不知不觉中，我已经参与到了这种生活中来，也许别人看现在的我，也会有和我一样的想法吧，自从在橡果国际上班后，大公司的这种按部就班的工作，让我虽然没有了以往随时有可能被开掉的危机感，但也在骨子里无形中形成了一种和懒惰有关的东西，因为每天的工作都知道怎么做，没有什么压力，而自己又不可能升职，只要在这种大公司呆过的人，都会清楚，在这里升职，是多么的不容易，除非你特别优秀，否则根本想都别想，橡果的各级管理层是相当稳定的，大有那种可以在此终老的感觉，所以自己变得不太愿意思考，唯一关心的就是月底的时候，看看会不会多点奖金，我管这叫大公司综合症。

我在橡果的工位

“羊蝎子”终于上来了，如果单从名字上来看，你真的想不到，所谓的“羊蝎子”就是指羊的脊椎骨，不过从外形上看还真的非常象“蝎子”，不知道谁这么有才，起了一个这样贴切名字，我们又要了点蔬菜，我问欣月要喝点什么？她说来瓶酒吧，听了这话，丫头不答应了，她说，“别喝酒了，心情不好，喝酒容易醉，让他自己喝，我们喝可乐”，听丫头这么说，欣月点了点头，笑了笑，但我能看出来，这种笑，真的是相当勉强的，按欣月的性格来说，如果不是受了很大的打击，绝对不至于这样，干脆，我也别喝酒了，直接要了一大瓶可乐，三个人一起喝，“羊蝎子”非常好吃，最好吃的地方就是脊骨中间的骨髓，吃之前，服务员会给你一个塑料吸管，吃的时候，直接把管插进去，可以把它吸出来，软软的，滑滑的，那叫一个香啊。欣月整晚上兴致都不高，没精打采的，我们问她，这份工作，一定要辞职了是吗？欣月说：“是的”，“那以后打算做什么工作？”孙冉问，欣月笑了笑，似乎恢复了她以往的开郎，“总会有工作做的，不会没事做的”，不知道欣月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说她做这两年外联，认识了不少在公关公司做的，而且最近她心情不爽，想换工作，以前认识的一个老板想邀请她过去帮忙，她就是做公关公司，我不大了解公关公司是做什么的，但经常看到电线杆子上写着，“招男女公关，要求年轻貌美，高薪日结”什么的，我想，应该不是这种公关吧，于是我逗欣月说，“不会是电线杆子上的那种吧？”欣月笑的不行，孙冉看看着我们东成这样，似乎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呢？我就告诉她，“电线杆子”是怎么回事，丫头明白后，也笑的不行，用可乐瓶子打我，说，“肯定不是那么回事”，欣月也说，“你少见多怪了不是，公关公司和广告公司一样，都是为大客户服务的，只是服务手法不一样”，丫头和欣月一笑，仿佛这气氛一下就上来了，生活又变的美好了许多。

吃完东西的时候，已经九点多，快到十点了，852的末班车是八点多，已经没有车了，欣月建议说，反正明天不上班，干脆，咱们三个走一段吧，今天天气也不错，于是我们边走路边聊天，欣月和孙冉手拉手，她俩又来了，经常这样，把我一个人扔一。欣月给孙冉讲，当时是怎么认识我的，说当时看我就是一个傻小子，一看就没有跟组拍摄的经验，当时只能给人来回搬机器，当力工，还净挑重的搬，末了，还特别着重说了一下，郭总让我和她讲价的事情，她说，当时幸亏是和她谈，她也觉得我这人不错，要是换个人，可能不便不会减价，而且还会加点，因为当时合同已经定下来了，不可能再改，要多少，就是人家的事了，如果你不给，后期剪片子的时候，我给你做点手脚，那损失的可不是这些了，欣月学着这些，当然，把那二百元钱，和那个晚上，还有那个咖啡厅，欣月只字未提，当然，这不代表我们有什么，只能说，有的时候，不应该说的话还不能说。听了欣月讲这些事，丫头乐的不行，这也让我想起了好多事情，包括刚认识孙冉的时候，刚认识欣月的时候，还有在威海拍摄的日子，那时候刚到郭叫的公司，急于想站住脚，所以才在拍摄的时候非常认真，帮人家抬机器什么的，特别卖力，现在想想，这一切，都像发生在昨天，却又好像已经过去好久了，什么叫北漂，北漂就是由这些生活中的一点点事情组成的，组成了我们的一年又一年，渐渐地成为记忆，其中很多事，也渐渐地成为了一种伤感。

大公司的生活，有的时候很休闲

在北京工作的人，可能有一种宿命，那就是刚开始的时候，工作很少有能够做到一年的，我不知道年龄大点以后，会不会时间久一些，但最其码我现在，回顾自己以前做过的工作，发现没有一个过了一年的，频繁更换工作，有好的地方，也有不好的地方，但我觉得，对于刚毕业的人来说，可能是利大于弊，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刚刚毕业，一般的人都不知道自己适合做什么，特别是像我们这种普通大学毕业生，一开始工作，就能找到适合自己的，可以发挥才能的工作的机率几乎没有，而且一般情况下，也不太清楚自己可以做什么，所以只有在工作中尝试，当发现这份工作不太适合自己，能够适时候的换，也是一件好事，因为越早找到适合自己的工作，对将业的事业发展，越有好处。但有一点，应该保证一下，就是换工作，一定要在工资不断上升的基础上，毕竟在北京，这才是最现实的。

已经来橡果6个月了，6个月来，我熟悉了这里的一切，熟悉了这里的工作流程，感觉自己完全融入了这里，甚至有一种只记得现在，不记得过去的感觉，好像自己来北京就在这里工作了似的，习惯了每个月的二十六号，到现代城的农业银行取卡里的钱，习惯了每天带着橡果国际的工牌走来走去，自己曾经一直觉得，这样很酷，有大公司的感觉，不知道不觉，这已经成了我工作的一部分。每一份工作，一但你觉得特别安稳了，可能也就是你要离开的时候了，我先前说过，在橡果国际，想要升职，是非常难的。所以，对于我来说，更好的办法，就是寻找另外更适合自己发展的平台，其实打心底来说，我是不想离开橡果的，这里的办工条件，大公司的光环，在北京都非常难找，真的称得上是由奢入俭难了，而且如果选择离开，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就是，缺少了稳定，我和橡果的合同签到2008年的6月份，我现在还不知道，如果我提前单方面解除合同，算不算违约，要不要扣钱。

招我进来的时候，天漪就说，橡果际是一个可以舒服呆着的地方，当时我还没有完全理解她的意思，今天才算是真正理解，这种安逸，对于有些人来说，可以会很好，比录说孙财，我确实希望她能在这里工作，安稳点，对于女孩子，有好处，可这种安逸，不适合我。这段时间，因为太热了，我就没让孙冉过来吃饭，因为从现代城到温特莱，虽然不远，但孙冉走过来，也要二十分钟，而中午，也就一个小时时间，吃完饭，再回去，来回确实有点赶。一天中午，天漪问我今天中午和不和女朋友吃，我说不一起吃，天漪说，那我请你吃饭吧。离温特莱非常的的一个楼盘叫阳光一百，它下面有好多可以吃饭的地方，吉野家、永和大王豆桨都有，但我最爱吃的，还是一个叫和合谷的中式快餐，特别喜欢吃那里的东坡饭，那叫一个好吃，但就是有点贵，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十五块钱碗吧，这对于当时的我来说，不算便宜。天漪问我在哪里吃，我说就在和合谷吧。

吃饭的时候，天漪说了一件，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她说有可能在年底辞职，这着实让我吃惊不少，在工作上，天漪应该算是我的上级，在我眼中，她工作能力出色，能吃苦，经常加班，而且我觉得，她的收入，肯定也比我好很多，那为什么要辞职呢？我问她为什么要辞职，她说，是因为来公司时的大多数承诺都没有兑现，而且在这里发展，非常难，这一点，也是我已经意识到的，因为平日里和天漪的关系就不错，我就和天漪说了我的想法，想听听她的意见。天漪说“你最好考虑一下，因为毕竟你和我不一样，你刚来没有多长时间，有的时候，受大公司的气氛熏陶一下，对以后找工作也是有好处的”。

和天漪吃完饭后，我一下午都没有心思工作，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听说她也要辞职，突然感觉，原来公司表面平静，但背地里却暗潮涌动，也许，有这想法的人，还不只一两个吧，前两天，市场部的一位同事就辞职了，因为不是一个部门的，就没有太在意，公司大了，少一两个人，看不出来的，也许哪一天，我辞职了，也不会有人记得我一样吧，毕竟是铁打的公司，流水的员工，公司是领导的，只有每个月的那点工资，才是我自己的。

一个周末，公司没人，我加班，随便拍的

早上到公司，一出电梯，嫒嫒就站在前台里叫我，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嫒嫒说：“jerry，公司周末要到怀柔的阳光300去拓展，你们背背佳有你吗？”“拓展？我不知道啊，还没人和我说呢”，我回答到，“你去吧，我也去，那可好玩了”嫒嫒显得有点兴奋。说句心里话，当时我还不知道拓展是什么意思呢，还以为像是军训一样，会非常苦，非常累，但其实不然，当然，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我还不知道有没有我呢”，我边回答边往1707里走，背后，嫒嫒喊了一句，“要争取，就能去上。”

公司开代理商大会，我兼职摄象

一上午都没听说拓展的事情，我还专门在网上查了一上，拓展训练是什么意思，查到内容如下：

“拓展训练，又称外展训练（Outward bound）,原意为一艘小船驶离平静的港湾，义无反顾地投向未知的旅程，去迎接一次次挑战。这种训练起源于二战期间的英国。当时大西洋商务船队屡遭德国人袭击，许多缺乏经验的年轻海员葬身海底，针对这种情况，汉思等人创办了"阿伯德威海上学校"，训练年轻海员在海上的生存能力和船触礁后的生存技巧，使他们的身体和意志都得到锻炼。战争结束后，许多人认为这种训练仍然可以保留。于是拓展训练的独特创意和训练方式逐渐被推广开来，训练对象也由最初的海员扩大到军人、学生、工商业人员等各类群体。训练目标也由单纯的体能、生存训练扩展到心理训练、人格训练、管理训练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