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年我曾对发明有兴趣，因为我的中学老师说，人生在世，如果只学知识不进行创造，那只不过是把知识搬家，其实对社会没什么贡献。我觉得这话有道理，于是有了几项发明的创意，还申请了一项国家专利（专利号93211835.6 ）。因为专利没人购买，一分钱没赚到，还赔了几百元的专利申请费，多年来我一直对此羞于启齿——倒是收了不少邀请我加入什么发明者协会、出发明专集之类的邮件，犹如现在的“加好友”邀请一样，弄得人不胜其烦，总之，都是向我要钱的！老婆说“开始就叫你不搞，我就知道是这个结果”——我错了，还有几项发明的创意也让它烂在肚子里，我不能再做赔本的事了。

四年前，一亲戚想到市区买房。我想，她既不住在市区，孩子又正要上大学，孩子的教育应该是大事，凭她的经济条件怎么能到市区买房呢？四年后，孩子大学毕业了，市区的房子也涨得她买不起了。孩子现在每月千元的月薪，租房吃饭还不够。与其如此，还不如当年不给孩子读大学买房得了，既省了孩子读大学的费用，又落得了一套房子，现在靠房屋出租的收入也抵得上孩子的月薪——我又错了。

2007年，股市大盘已涨到4000多点，内侄女也打算投钱炒股。我想，股市从1000多点涨到4000多点，我认为是该卖股的时候了，何况她还是个“股盲”，那不是去接最后一棒吗？但是她的朋友进去却赚钱了，股市后来涨到6000多点——我还是错了，到现在我都还落怪哩。

……

我现在对什么都不敢乱发言了，教育孩子的那些话也不敢说。当教师的，教育学生却让我抓狂——如果他们真按我说的去做，在社会上会“吃不开”，我又错了。看原江苏省建设厅厅长徐其耀是怎么教育儿子的，在给儿子的信中就直接说“不但要学会说假话，更要善于说假话”“要相信拍马是一种高级艺术”“ 所有的法律法规、政策制度都不是必须严格遵守的，确切地说，执行起来都是可以变通的”（一位贪官给儿子的信）——他的经验之谈在社会上可能更管用。

但转而又想，我错了吗？

我想起拿破仑检阅军队时和不懂法语的瑞典士兵的一段对话：

……

拿破仑：——Are you mad or am I mad?（不知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士兵： ——Both. (两个都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