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4-10 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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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兔”后“鼠”的两只小精灵，生命如此短暂，快乐昙花一现

 

清明节那天陪黄豆去给仓鼠配对，顺便给自己也买回了一对宠物——“荷兰兔”。

其实是想买给黄豆，黄豆没胆儿，怕被豆爷批评，弄得紧张兮兮地总是冲妈妈努嘴，一副想要又不敢要的矛盾又怪异的表情。

 

看着两个橙黄色的小东西实在太喜欢了，也因为之前有过买兔子时卖家说是长不大结果后来长得跟头小猪似的“被骗”的买兔子经历，再次得到卖家确认“就那么大了，只能长肥”的肯定后，更加是喜爱不已，索性买给自己做宠物了。

也因为受黄豆影响心中忐忑怕被豆爷“批评”，领着兔笼子跟着黄豆鬼鬼祟祟进家时的感觉犹如鬼子进村，正好又被逛完公园回来收拾餐桌的豆爷“逮”个正着。

好在老人家心情看起来不错，加上我和黄豆的极力“讨好”，除了豆奶听完我说“买的是兔子，院子里碰见的人说是老鼠”的话后笑着说了句“是老鼠兔吧”，一切还算风平浪静。

 

为了不找“批”，自然这两只“兔子”被乖乖地安放到我的卧室里去，外面客厅是豆爷的根据地，神圣不可侵犯。

当晚兔子们很乖，除了略有动静之外，也没觉得什么稀奇，就是看那两只小小的耳朵怎么看怎么不像兔子耳朵，像老鼠。

即便如此也丝毫没有怀疑它们的兔子身份，因为那张毛茸茸的小脸还是挺像传统兔子脸的。

 

第二天晚上两只兔子许是熟悉了环境，也或是有什么不适，一晚上都在铿锵有序地啃那个铁笼子，搞得我半夜醒来被聒噪得翻来覆去睡不着，又担心吵着大豆跟我急，我可不想因为两只兔子大半夜跟豆爹吵一架。

就这么着时间从2：00熬到4：00，实在忍无可忍，想着可能是因为当天两只小仓鼠被安放在它们身边觉得不踏实咬笼子以示威，干脆把它俩拎到卧室门口。

 

惊讶的是在放下笼子几秒钟后就听到其中一只兔子开始大叫，声音嘹亮清脆像笑声一样，因为从来没有听到过这种叫声，大半夜的乍一听还真是吓了我一跳，搞不明白它们是兴奋还是抗议，又担心这么叫下去吵了豆奶，躺在床上心里直犯嘀咕，于不踏实中辗转睡去。 

许是最近一直在看黄豆的课外书《笑猫日记》，受其影响第二天我专门告诉黄豆：兔子会笑，声音很响亮。

黄豆惊讶不已，“嗤嗤”地笑我一定是《笑猫日记》看多了，脑子出了问题，兔子怎么可能会笑呢？！

 

第三天要出差，临走不放心，再三叮嘱大豆帮着照顾。

大豆说：“有黄豆呢，放心吧！”

他哪里知道我最不放心的就是黄豆，因为亲眼看见她遛兔子时一是把兔子放在高高的灌木丛上吃叶子，一不留神兔子和笼子就有可能一起跌到地上来；二是想把喝剩的水倒到兔子身上，幸亏被我及时发现和制止。

这么童稚的人来照顾两只那么玲珑的小兔子我怎么可能放心？！她的小仓鼠可是三天两头地被她养死，三天两头地需要买一只新的回来配对。

大豆对小豆的无限信任有点儿让我犯“晕”！

 

顾不了那么多了，好在第二天或许就能回来，给两只兔子换了个大一点儿的笼子后，小有牵挂地出差走了。

公事办得很顺利，第二天上午收拾行李打算去机场回京时大豆电话进来：“你买的到底是兔子还是老鼠？”

“当然是兔子了，卖家告诉我的，荷兰兔，长不大，只会长胖。” 我斩钉截铁地回答，脑子里闪现出两只兔子可爱的圆球模样，心中稍有不忿，因为卖家很明确地告诉过我是“荷兰兔”，怎么出趟差就变成“老鼠”了呢？！

“你自己抽空百度下看看吧，是荷兰鼠。” 许是最近被我要求说话时要“低八度”的缘故，听出我急躁的大豆力求用平稳的口气告诉我。

说实在，虽然我还没接受“兔子变鼠”的事实，但是因为一直有点儿奇怪那两只小耳朵，所以不敢“强词”，答应大豆回去网搜求证。

 

出差的城市距离北京不远，一个半小时就飞回去了。

刚进屋就赶上黄豆放学回来，一看我站在客厅，黄豆立马扑上来抱着我夸张地大叫：“老妈，你养的到底是老鼠还是兔子呀？”

说实在在大豆电话时心里就已经被从来不妄语喜欢研究的大豆说的没底了，索性应承黄豆：“管它是老鼠还是兔子，好玩就行了。”

此时两只兔子正在卧室里狂叫，换完拖鞋的黄豆也“啊哦”一嗓子跟着进去一起狂叫，“三重奏”下来屋子里真是吵闹不堪，不过倒也别有情趣，逗得我和豆爷奶也乐个不停。

 

不幸的事发生在夜幕降临之后。

因为出差劳累，我早早躺在床上打算休息，黄豆则一直围着两只小兔子又是塞胡萝卜又是喂菜叶，一边嘴里还模仿兔子的叫声“啊哦啊哦”地叫，逗得我和豆爹笑她不已，卧室里满是欢声笑语，中间混杂着兔子的叫声和黄豆响亮的“模仿秀”。

小兔子也甚是可爱，其中一只总想拿鼻子去蹭人的手指，好像很喜欢与人亲近，那感觉真是让人心生无限怜爱，紧张得我不得不停地警告黄豆，小心手指，别被咬着。

另一只好像很安静，我有些奇怪，但是考虑到它性格如此吧，毛茸茸地蹲在那休息，没发现什么不正常的地方，也就没再多想。

 

黄豆要洗澡休息了，安静的环境突然让歪躺在床上看书的我觉得不太对劲，抬眼一瞟笼子发现那只一直在叫的兔子居然在另外一只兔子身上蹦来蹦去的去吃胡萝卜。再仔细一看，那只安静得兔子不知什么时候居然躺在那了，看样子又不像是在睡觉，因为连续几天也没见到它们是躺着睡觉的，总是像个“球”似的立在那相依相偎地休息。

赶紧披衣下床，从笼子里抓出那只躺倒的小兔子，或者说是“老鼠”，因为豆爹已经打开网页给我看过了，显然我是被“忽悠”了。

真理面前人是要学会低头的！老鼠就老鼠吧，这么可爱的老鼠能见着也是缘分。

 

奇怪的是那只躺倒的老鼠在我手里软绵绵的一点儿生机也没有，仅仅才躺倒几分钟的事情，身体好像已经有点儿冰凉了，两只精灵古怪的眼睛半睁半闭没任何动静。

我有点儿不知所措，只恨自己对医疗一窍不通，看着它没有声息的样子一点儿办法也没有，那一时刻，无奈的感觉从脚底直窜头顶。

闻讯而来得黄豆在我耳边则反复念叨：“要是明天没死我们带它去宠物医院吧。”

我回她说：“恐怕等不及了，现在看着就不行了”。

 

最终我们还是选择黄豆配合我，拿来碗，拿来淡盐水，拿来针管，我们尝试着给小老鼠喝点儿淡盐水。

豆爹也马上百度看有无治疗良策，并责怪我们瞎弄，说盐水对老鼠来说是毒药。

不管谁对谁错了，总归得给它先喝点儿水再说吧，或许能有奇迹发生呢。

那一时刻，黄豆真是妈妈的好助手，来来回回地在我的指挥下忙活这些事，如临大敌的紧急战备状态。

水是喂过了，小老鼠依然没有声息，好在买它们回来时的小笼子还在，暂时安放在那里面。

那只白天一直叫的老鼠则在另一个笼子里和它隔笼相望，喉咙里不时发出低沉的声音，不明何意。

 

看着那个一动不动的小东西我突然有些紧张，要是死了，半夜醒来房间有具小尸体，感觉怕怕的。而且此时看它俨然已经死了，索性让豆爹拿它出去吧。

我一向是个小胆的人，小时候看见蝴蝶都会吓得哭个不停，长大了看别人养蚕眼馋得不行自己却不敢摸，到现在也不敢吃皮皮虾，做饭时更不敢宰鱼，连切肉都心里毛毛的，跟只死鼠共居一室心里实在很纠结。

笼子被豆爹拎出去了，关键时候还得爷们出场，我有点儿瑟瑟地缩在被窝里看着剩下的那只小老鼠发呆。

 

此时那只一直狂叫的老鼠则显得很安静，静静地蹲在笼子的一角，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忽然感觉，那只老鼠白天之所以一直狂叫，许是要告诉我们它的伙伴病重，让我们关注，因为它叫的时候是上蹿下跳一个劲地要引人注意的样子。

我为自己的反应迟钝感到汗颜。

不过看着剩下这只老鼠活蹦乱跳，叫声嘹亮，心里还是挺高兴的，看起来体能不错，希望它能好好地生存下来，琢磨着第二天再找卖家给它找个伴，省得一只鼠寂寞。

 

第二天是周六，一天无话，在我明亮的阳光卧室里，小老鼠吃完蹦，蹦完吃，有时叫有时哼，声调丰富，声音纯净，有阵子还想用爪子捞旁边的桌布，吓得豆爹赶紧把桌子挪开，省得成为它磨牙的宝贝。

笼子顶上放着菜叶，它就总想蹦着去吃，一个窜跳上去接下来肯定是一个跟斗，样子真是憨傻可爱至极。我们都笑它贪心不足，喜新厌旧，明明笼子里有吃的，非要去吃外面的。

如此可爱的小东东，连一向沉闷的豆爹早晨起床后不洗漱先过去逗它玩了一阵子，并不时地上网查看如何喂养，让看惯“闷人”的我甚感惊奇。

伤心的是好景不长。

到了下午快4：00的时候，正在电脑上专心听歌的我一回头忽地发现刚刚还活蹦乱跳的那只老鼠怎么也躺倒了，一旁玩耍的黄豆赶紧跑了过来，大叫是不是因为吃了报纸的缘故。

好在是白天，卖家大哥应该在不远处的市场，心存期待的我赶紧换鞋披衣，抓起笼子一路小跑去找那位卖家。

 

老鼠被卖家捧在手里翻来覆去貌似“研究”了会儿，然后告诉我说没救了。问他什么原因也不清楚，我想大概是没救了，安排卖家看着处理吧，连笼子都懒得提走了，算送卖家了吧。

正打算走人，一位慈眉善目长相清秀的大姐过来，接过老鼠摸了一会儿说是肚胀，估计是消化不良，然后就不停地轻轻地揉搓。

过了一会儿，原本没有生机得老鼠似乎有了生命回转的迹象，心脏起伏了，眼睛也眨了几下，还轻轻哼了几声。

于是我就留下来等，看着夜色一点儿一点儿变得凝重。那个大姐一边不停地揉搓，一边跟我闲聊天。

据她说她曾在火车上把快死的人救活，经常被中央领导请去看病……我不管真假，任由她说吧，看架势是懂医术的，心里期待着她能把这只可爱的老鼠救活。

 

揉呀搓呀，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小老鼠似乎有了回生的希望，中间几次还摇头摆尾。

看看天色已晚，估计家里都已经在吃晚饭了，原本要放弃的我正打算再过一会儿就接它回去喂点儿消食片以助消化，希望生命能在它身上继续延续，却见那位大姐突然说老鼠不行了。说着很怜惜地放到地上，还真就不行了。

哎，禁不住在心里叹口气，跟卖家和那位大姐道谢告别，感谢他们在最后阶段给予小老鼠的真诚关爱。

 

短短4天，两只可爱的、被误认为兔子的“荷兰鼠”就这么先后一命呜呼了，带给全家的欢乐似乎还在空气中流淌，叫声还在耳边回响，却已人鼠天隔两方。

想着它们圆鼓鼓毛茸茸的样子，有多少不舍，也都蕴含在这一篇祭文里了。平生难得几回有这样的心情去养宠物，最后也只落得这样的结局，宠物以后还是少养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