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4-23 周四

有一个朋友，他很爱自己的女儿，每次提起女儿都有一种掩饰不住的父爱在空气中荡漾。又是N多日子没联系了，以为他忙。突然有一天，飞信上传来一篇文章，核对不是病毒，小心翼翼地点开，是一篇自述一样的文章。

一口气看完，像小说体，所述内容令人惊诧。核对，居然是写其爱女。因为家中亦有爱女，亦关心女儿每分每秒之安全。所以，对文中所述，很是震撼。所幸，朋友的爱女并无大碍，为之扼腕庆幸。同时也想祝福天下每一个孩子都能平安、幸福！

特摘录朋友文章如下。

女儿的牙被打掉了

坏消息总是叮吧的来。痛风犯了，难受至极，疼痛、昏瘴、无聊之既又盼了个坏消息。女儿的牙掉了，是被同桌男生用拳头打掉的。

女儿清晰的叙述了事情的经过：上午第三堂课课间休息的时候，女儿的同桌和别的男生发生了口角，并上演了轻微的全武行。女儿因为要去交作业就轻轻的碰了同桌一下，剩下的事就是一拳一颗牙一口血。

那是颗恒牙，女儿和老婆对此都确认无误。

问题严重了，我的女儿将在此生中永远不会拥有全口的恒牙了，她必须早早的就得安上一颗假牙。对女儿的牙齿，我和爱人是很重视的，因为我们的牙就不是很美观，里凸外撅的，和我们浓眉大眼的形象一点也不般配。女儿2岁就让我们训练得学会了刷牙，糖呀什么的我们是不会给女儿买的（她自己藏了一些爷爷奶奶给的糖放在褥子底下，把弄多时后再打打牙祭）。到了换牙的时候，还在当地最好的牙科医院请了医生定期做牙齿的矫正。

完了，完蛋了，一个不算有力的拳头就将我的女儿的一颗恒牙报废了。她以后还能自如的吃她最爱吃的酱骨头么，我不知道。

牙已经掉了，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恒牙是无法再生的，这是医生也无法改变的事实。我能做什么呢？调查、深入的调查。

“你能确定是轻轻的碰了同桌一下么”

“是的”

“他不会认为你是帮着他的对手么？”

“上次他和别人打架我也是因为要出去也碰了他一下，他都没打我”

“这次他生气了”

“是的”

“他是无意的还是就是要打你”

“就是打我”

“你怎么没躲呢”

“我一点也没防备呀谁知道他打我”

“然后呢”

“出血了”

“老师知道了么”

“老师把他叫到办公室了”

“他说什么了”

“他说对不起了”

“老师说什么了”

“老师问我是恒牙还是乳牙”

“你怎么说的”

“我说这是新长的牙”

“爸爸，我是不是得装假牙呀，同学们说的”

不想再问什么了，事实已基本清楚。女儿是不幸的，不幸的卷入了冲突之中，不幸的挨了拳头，不幸的被人打掉了牙，不幸的成为了同学们谈论的话题。

老师，老师的态度呢？“老师说晚上给你们打电话”还等电话，主动打吧。考虑到我的脾气更主要的是女儿的老师是女的，给老师打电话的事还是交给老婆。老婆真是有涵养，不过放下电话，老婆的脸色也是阴沉的。也难怪，知道此事老婆能笑荣满面么？更何况我还犯着病躺在床上动弹不得。“老师说这些孩子经常打打闹闹的，明天去医院看看是不是恒牙，再通知对方的家长”

“再给老师打电话，让对方家长一起去”对我的言论，老婆未理。

我还能做什么呢？女儿的同桌肯定是有错了，不管是否把女儿定义为和他打架的对象，毕竟女儿的牙是被他打掉的，就算是防卫也是防卫过当呀，更何况事实上女儿也并不是要和他讨论拳脚工夫，也并不是拔刀相助、见义勇为与他为敌。女儿只是要出去交作业呀！完全是打酱油的行为么。朗朗乾坤，竟飘出一朵乌云来，气愤，气愤得我还是爬不起来。

真的不能放过那小子，就凭打小女生这点就不行，还把牙给打掉了，还是颗恒牙。不管教能行么，不尝点苦头能行么。今天能打女生明天就能打女人，女人是给他打的么，女人是能打打的么。

以血还血，以牙还牙。对呀，这可是老话了，答案不是告诉我了么，方向已经指明了，就看行动了。也打那小子的第五颗门牙（我也不知道牙齿是怎么排序，但我知道女儿被打掉的是哪颗牙）

小子，你要倒霉了，告诉你，大爷我也不好惹的，想当年我也动过板转，打过群架，进过局子的（在工厂的保卫科写过检查滞留了4个小时，我估计检查肯定是找不到了也不可能装进我的档案中），就打你的第五颗门牙，当着你的老爸的面打，他敢吱声连他的门牙也敲下来，打一赔二。对，打他老子。怎么教育的孩子，孩子不懂事，你呢，负责任么，孩子惹这么大的祸你连面都不见，这事能躲得过去么？什么不知道，你儿子没说，骗鬼呢。躲过今天还能躲过明天，你等着，你儿子我可以放过，你不行。跟孩子过不去没意思，毕竟他的路还长着呢，如果他还欺负女人，我相信会有人把他的牙打掉的，我就不当让他刻骨铭心的恶人了。好了，小孩子我放过了，你可不行，子不教父之过，女儿同桌的父亲绝对不能放过，就算他是虎背熊腰，等我能下地了我就肯定能解决他，越反抗就揍得越狠。

这事就这么定了，我告诉媳妇，明天我去学校，让女儿同桌的父亲也去，别让男孩他妈来，这是男人之间应该解决的问题。

男孩的父亲要是一脸愧疚满口对不起呢？要是当着我的面狠很的训斥自己的孩子再狠狠得打两撇子呢？那可不行，打孩子是不可以的。孩子有什么错，磕磕绊绊的有什么了不起，下手没轻没重的也不是他的本意呀，他也不想把小姑娘的牙给打掉呀。既然一个孩子已经受伤了，难道还非得让另一个孩子也受伤么。毕竟是孩子么，花骨朵呀，心尖尖呀。

绝对不能让他打孩子，我一定要制止。

那还能怎么处理呢？让男孩的家出药费。挂号费、检查费、拍片费、假牙费等等，对，还有误工费，我们得领着孩子去呀，我们得请假呀，请假得扣工资吧，我还不是讹他，我的奖金说出来挺吓人的，说出来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我只是要告诉你，我可不是个普通的工薪阶层。还没要营养费呢。难道安装假牙就不需要营养费么。想想牙医手中的器具，我就有种不寒而戾的感觉。

要钱有意思么？细想想没什么意思，咱真的不差这点钱，你说这事铆大个劲，能陪你个多少？也不能给女儿镶个金牙吧，就算镶个金牙能用几个钱。敲掉他的牙，还可以理解为爱女心切，要了他的钱呢？没意思，没意思。

要是不敲掉他的牙，就更不要他的钱。没那闲工夫，也丢不起那人。

还得想想敲掉他的牙的事。有一点我是很明确的，不需要考虑的。敲不敲掉他的牙，取决于他的态度，和他的体重、社会地位、工作单位等等都无关系。敲掉他的牙，我是肯定得承担一定的后果。我自信，我是不可能被他打掉牙的，玩黑的我也不在乎。王溯不是说过么：我是流氓我怕谁。告诉你，别看我穿西装，骨子里就是流氓。除了这两样后果，还能有什么呢，报警？至于么？你别说很有可能，冒不齐的，他也穿西装呢，有可能也是个相信政府不相信拳头的主。警察才懒得管这种小事呢。不对，这不算小事，应该算治安事件，警察正管呀。前一阵，单位的一个同事肇事逃逸了，警察就不好处理了，你说人都抓不住怎么处理呢？就是吗，没法处理。我和男孩父亲之间的事就好办了，当事人都在，要是再找到那两颗打掉的牙就真是人赃惧获，好处理呀。警察会怎么处理呢，赔礼道歉再加上罚款，只能这么处理。打掉两颗牙是不可能拘留的，够不上。当然他要反抗就不知道是打成什么样了。得控制好局面，也别把这事整的没法收场，最好他让我老老实实的打掉两颗牙，此事就结了。如果就两颗牙的事，不可能拘我，如果警察真要整我，我也整他，当然不能袭警，这点法律常识我是有的。道歉可以，没有任何问题，张口就可以办，罚款数额超过5000的话，我也不干，一是要动用关系了二是要摆明道理，他的孩子把我女儿的牙打掉了，我才打得他，这得讲理，警察也得讲理。

夜已深了，灯已熄了，女儿睡了，还打着小呼噜。我知道她的牙掉了，是被打掉的，那是一颗恒牙。

我也该睡了，累了。

后记：第二天，老婆领着女儿去医院做了检查，被打掉的是乳牙，从拍的片子看，新牙已经快长出来了。女儿在第二节课上课的时候又回到了课堂。第三天老师给女儿调了座位，由第四排调到了第三排，女儿回来高兴的说：“爸爸，这回看黑板可清楚了”

下面的内容是第二天晚上我和女儿对话的实录：

“你到学校，同桌说什么了么”

“没说什么”

“你说了什么”

“我说你要是把我的乳牙打掉了，我得谢谢你，你要是把我的恒牙打掉了，就帮我倒忙了”

“他怎么说”

“他说，要是乳牙就不用谢了，要是恒牙，种牙的费用我爸拿，我爸是银行的”

“你怎么说的”

“我说，你爸是银行的，有钱，还是把钱用到正事吧，我不需要”

“种牙是需要钱的，那谁拿呀”

“你呀，爸爸拿呀”

“爸爸，我要换同桌”

“为什么呢”

“王XX是淘气（以前的同桌），但安全呀，现在这个同桌，不淘气，但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