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之喜
(2016-07-14 22:2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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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书书话序 |
分类: 随笔 |
我与天津有缘。
说起与天津的缘分,恐怕要写一大篇文章,才能说得详尽。
有校友。有亲戚。更重要的是,与天津媒体和天津的媒体人有缘分。现在京津一体化了,感觉中,天津的朋友们和天津的媒体,和我同在一个城市一般,亲切,温暖。所以,我爱给天津的媒体那边寄稿子。
《今晚报》,《天津日报》,《渤海早报》,隔三岔五就会有文章发表。来了稿费,买烟,买书,下馆子。像我这种奢求不高的人,对生活没有更高追求的人,极容易满足。拿着一摞稿费单,便会笑眯眯地对朋友讲:“这个月生活有着落了!”
在湖南株洲参加全国民间读书年会,结识了王振良和罗文华先生,是意外之喜。他们的学养和谈吐让我钦佩,一面之缘便认定:此二人值得深交。他们热情相邀,让我给他们报纸写稿子。罗文华先生在《天津日报》给我开了一段专栏,谈老童书的。《今晚报》王振良先生,也让我开专栏,谈老童书,他的要求和《天津日报》从字数到内容都不一样。而且,他限定只让我写童话类的老童书。
这可是件令人犯难的事情,因为我的老童书收藏有限,资料的来源就是大问题。如果老童书界定在民国时代的书,那么我的资料就更有限了。我和王振良先生商定,老童书这个概念我们先界定一下,在我写作的范围内,我把九零年之前出版的童话书,定为老童书,这样我的资料就充足了。不管怎么说,30年前出版的书,差不多也算老童书了。
我的想法得到了王振良先生的认可,于是,我就开始了我的专栏写作。
和我对接的是《今晚报》的陈颖编辑,稿源不足了,她就来催稿子。
其实,在写专栏的过程中,我也是个学习的过程。因为,每一本书都要读一遍。有的读过了,因为时间久远,印象模糊,我必须要重新读一遍。而有的,我是第一次读。有的读过了,但是版本不同,译者不同,所以我感到很惊喜,很惊讶。这是一个发现的过程。爱书人都喜欢讲究版本,印数,译者,出版社。这个群体里的人,差不多算是读者之中的人精吧,或者说书痴,他们可不好糊弄。所以,我在写专栏的时候,也提着十二分的小心。
我写的童话书,大部分是国外的,国内作家的极少。原因是我对国内作家的童话写作很熟悉,可是他们的老版本却不好收集。这就造成了我这本书的特点:以介绍外国童话老童书为主,捎带了几个国内童话作家的书。但我声明的是,我并非崇洋媚外,觉得外国童话作家的作品一定比我们童话作家的写作水平高。这点文化自信我还是有的。我们很多人进行比较的时候,都有一种阴暗的心理,先预设一个高度,预设一个标准。他们常常把外国童话的优点和中国童话的缺点相比,却从不把中国童话的优点和外国童话的缺点相比。这且不说,我们常常都搞不懂比较文学是在比较什么,它并不是在比较高低优劣好坏的,而是比较差异的。
我介绍的这些外国童话,有优秀的,也有平庸的;有经典的,也有非经典的。我把比安基的科普作品,雷巴地的作品,都放进童话里面。而《嫫嫫》(又译《毛毛》)也放进童话里了,尽管它被称之为幻想小说。幻想小说和童话是一脉相承的,区分并不很明显。我们读读西方的幻想文学理论著作,就会明白,许多经典的童话都放进幻想小说之中了。人文科学名词的界定,和自然科学的名词界定有所不同,它不是那么绝对的,再加上现代文学的文体的相互渗透,更增加了我们区分的难度。归类在这个文体之中是对的,归在另一个文体之中也没有错。如同巴乌斯托夫斯基的《金蔷薇》一样,我们倾向于把它视为散文,可是在国外的研究中,却把它归结到小说文体之中去了。
我介绍的老童书的版本,从民国一直到八十年代,时间跨度不可谓不大。但是,老版本之中,八十年代的童书居多。这是一个极其有趣的出版现象造成的。八十年代,可以说是中国出版业--------尤其是少儿出版业--------的黄金时代。外国童书大量引进,且质量都大大高于我们的当下。当时的引进,都是以作家知名度和影响力以及作品质量作为衡量标准的,不像今天,很多外国童书的引进都以畅销不畅销作为标准的。
突然有一天,编辑陈颖说:“安老师,你这个专栏我们要结集出版!”
这可是个天大的喜讯,又是一个意外之喜。
对于一个作家,或者写作者来说,开专栏是个甜蜜又带有忧愁的事情。甜蜜的是,犹如工厂的流水线一样,这儿生产着,那儿销售着,而且,开专栏还可以治疗作家犯懒的毛病。编辑逼着你,催着你,让你的潜力和能量源源不断地被挖掘和释放出来。忧愁的是,无论你多忙,都不能耽误人家的版面,耽误人家版面如同犯罪一般,所以,这就成了作家的一块心病。拿到了订单,你就得出活儿。
但是,出书,这可是心花怒放的事儿。
一篇一篇写着,不料想,竟然可以结成一本集子。这真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
这本书能结集出版,我要感谢很多人,尤其是送我书的那些老师和朋友。我这里一一不罗列名字了,都在我心里。
感谢王振良先生和陈颖编辑。感谢《今晚报》。
《开向童年的地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