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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武林:儿童散文的诗性表达

(2015-10-26 13:18: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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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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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童阅读

分类: 评论

安武林:儿童散文的诗性表达

       李学斌

在中生代儿童文学作家中,安武林是一个“异数”。他文字功底深厚,不仅举凡乡野景观、市井风俗、童年趣闻、少年遭际、求学往事、读书偶得……皆能以清峻秀逸、空灵隽邃的语言涉笔成趣,娓娓道来;而且,所涉体裁甚广,诗歌、散文、童话、故事、小说、寓言、书话、评论等等文学体式,皆能信手拈来,应对裕如,称得上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更难得的是,武林人缘上佳,老、中、青三代作家群,他皆能左右逢源、如鱼得水,可谓深谙为文为人之道,聪明绝顶。仅此三项,在当代儿童文学作家中称得上独此一家,别无分店。

武林是文学上的“性灵派”。创作讲求心与物游,情与事迁,思接千载,心游万仞。这种立足于瞬间意念捕捉、即时情感表达的写作方式与传统的“才子型”写作一脉相承,体示了“情往似赠,兴来如答”、“心有意会,俯仰自得”的“兴会”式创作思维。而这或许也正是武林常常疏离沉潜思虑、反复酝酿的长篇构思,而更青睐灵感来袭、一挥而就的短篇体制的缘由所在。实际上,武林的短篇作品,无论儿童诗、童话,还是故事、散文,确实品类繁多、佳构频仍,称得上是当代儿童文学界的“短篇圣手”。只不过,这样一来,也带来一个问题:由于武林所涉题材、体裁甚广,各文类又平均用力,故而广种多收之际,因其多种作品绽芳吐蕊、遍地开花、嫣红姹紫,故而很长一段时间,儿童文学研究者提及武林文学创作,竟有“银瓶乍破”“乱花迷眼”之感,善则善矣,多则多矣,却难言其语篇、体式、运思、意涵之短长。

其实,以笔者对武林儿童文学创作的了解,他写得最好的其实还是抒情短诗,其次是幼儿童话,再次是儿童散文,之后是书评、书话,最末为少年小说。

细说起来,武林以校园诗人起家,早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就在中学生诗坛名声鹊起。后逐渐转向幼儿童话创作,有《老蜘蛛的一百张床》《熊爸爸》《烟斗里的星星》等佳作前呼后拥、迤逦而出,以致竟渐渐遮掩了他诗歌创作的光芒,直至抒情诗集《月光下的蝈蝈》获全国大奖,他的诗人本色、诗歌才华才广为世人所知晓。从这个意义上说,武林或可谓上世纪八十年代后期出道的儿童文学作家群中被严重低估的一位。既便如此,文学的短视与批评的偏见也难掩他作品的光华。这一点,在近年来体现得尤为明显。新世纪以来,进入创作高峰期的武林,诗兴勃发、才情横溢、佳作连连。其中,又尤以儿童诗和散文创作为上,其光焰灼灼而出,辐射出巨大能量。

限于篇幅,这里仅以武林的儿童散文为例,略作概评。

或许得益于诗人的底蕴、素养,武林的散文多为诗性散文。其特色就在于,无论状物、写景,还是叙事、抒情,情节、故事之外,语言、结构之中,那份轻灵跳脱的哲思、那种悠长隽永的情韵,无不蕴藉着诗情、诗意、诗韵、诗味。这也充分表明,无论写什么题材、内容,武林都习惯于“以诗出之”。因为,本质上,他就是个传统文人气息浓郁的诗人。嗜烟酒,喜交友,性洒脱,尚义气。举手投足无定式,嬉笑怒骂皆文章。那份荡漾的诗心、浪漫的情怀、畅达的胸襟、落拓的气度弥散在骨子里、氤氲于血液中,无论什么也销蚀不了。

而这些,在他的诸多散文篇什里都深有体现。

表现一:实景虚写,浓情淡抹,虚实相生,诗情脉脉。武林喜欢在写实的追忆里,拓开一笔,眺望苍茫的远方,于时空浓缩、融汇处,呈示情思飘逸于现实之上的统摄力、笼罩感。而这恰恰就是散文的“余思”“余味”“余情”“余致”。当它袅袅升腾的时候,作者笔下一处处旧年陈迹,一桩桩萦怀往事就随风飘荡成了一行一行隽永、悠远的文句。如:旧日的,能敲响我童年的锣声响在何处?我像一个没有血肉和思想感觉的稻草人,站在五月的麦田,守望又咸又涩的心情。《五月的麦田》)

还比如:  母亲微笑着,她故去后还保持着一抹笑容。母亲倒在泥地里,身上却没沾一点泥。她有一个孩子是写童话的,所以她留下了一个洁净的童话形象。

                                                 (《黑豆里的母亲》)

   表现二:以曲笔写景、抒怀,用类似摄影中的“长镜头”,凌空蹈虚,凭栏远眺,使难写之景借助想象的升腾顿时云蒸霞蔚、气象万千,充满了轻灵拓宕的诗意和灵性。比如:雪是什么时候来的,大概只有昨夜的星星知道。昨夜的星星知道雪要来了,所以,捂着厚厚的被子到山那边睡觉去了。

雪是什么时候来的,大概只有高高低低的树知道。树知道雪要来了,所以才把那么多绿的黄的耳朵藏好。……每一朵雪花都像是天空快乐的尖叫;每一朵雪花都像是冬天最美的微笑……(《雪是什么时候来的》)

还有: 夜读,须把夜读得很深。那一种深入的力量,能把岩石读出清水,能把酷暑读出绿意,能把死亡读出火花,能把寂寞读出美丽。(《夜读》)

   表现三:立足当下,回溯往事、摹写生活,既能“入乎其内”,也可“出乎其外”,情真意切之余,却不惟情所困,不为事所伤,体现出对生活与文学之间审美距离的准确拿捏,标示了散文叙事的诗美特色。

   想到爷爷知道我游泳的严重后果时,我不寒而栗。那个时候,真是年少无知啊。自己的自由和痛快,却是别人担惊受怕换来的。当明白这一切的时候,那响亮的耳光和热辣辣的疼痛,就变成了月亮温柔而又深情的抚摸。

                                           《那一记响亮的耳光》)

我忽然发现自己的脚印留在雪地上很好看。于是,我的心思都在雪上了。弄个轮胎的花纹,弄个园,弄一条直线,弄个三角形,真像个设计师在白纸上画图一样。(《北风那个吹》)

这一点,其实也正是中国古典诗歌的核心美学之一。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有云:“诗人对于宇宙人生,须入乎其内,又须出乎其外。入乎其内,故能写之。出乎其外,故能观之。入乎其内,故有生气;出乎其外,故有高致。”

在这里,“入乎其内”,就要求作家“能与花鸟共忧乐”“可同日月同喜悲”,惟其如此,才能“见得真,知得深”。这是进入创作心境的基础和前提。但又不能让自己浸淫于表述对象之中而“不识庐山真面目”。因此,又一定要“出乎其外”,保持审美主体的独立性和驾驭能力,要有“轻视外物之意”,“能以奴仆命风月”。在这一点上,武林的散文体现出了深厚的叙事功力。

写到这里,不禁记起《孟子·万章下》中的一段话:“颂其诗,读其书,不知其人,可乎?是以论其世也。”意思是说,品评诗歌等文学作品,要充分重视作者的人格修养与其作品的内在联系,要善于联系作者的生平、为人来综合考量,正所谓“文如其人”、“诗品出于人品”。

除此之外,古代诗论家还认为:“诗者,人之性情而已,必先得诗人之心,然后玩之易入”。而要得“诗人之心”,除“知人”外,还要善于“论世”,即知晓作者的创作境遇和为文之用心产生的原因。

以此来审视武林的散文创作,也别有体味。

武林是性情中人,他的散文不仅诗情浓郁,而且还体现着“成长回望,本色写作”的特点。

武林孩提时代就剑走偏锋,嗜读成癖,以至于连小学都不能正常毕业。十来岁,跟随叔父外出谋生,寒冬腊月,起早贪黑,烟熏火燎,心余力绌,成了远近闻名的“炸麻花”师傅。好在命运终究待他不薄。嗜书成癖的结果是经年累月的文学滋养和日复一日的创作精进。而正是这番“特立独行”的成长体验,最终成就了他的作家梦。这些人生轨迹和精神蜕变,在《书里藏着的秘密》、《风吹过,依然美》等系列散文中有极为生动的表达。

这或可谓武林散文诗性体征的第四种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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