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忘却的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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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波80岁生日恩师儿童文学 |
在儿童文学界,有两位师长,对我从来都是“有求必应”的。只要我有所求,他们必应。所以,我经常求,他们也经常应。很令我感动。
他们一个是金波,一个是曹文轩。
曹文轩六十岁生日的时候,我提出来操办操办,被他拒绝了。他和金波先生都是低调的人,不喜欢张扬。但我也没有表示表示,实在是遗憾。我想这可能和我的家教以及成长环境有关。我像田野上的野草一样,一直是自然生长的。从小到大,也没过过什么生日。自从有了孩子,这才开始有了“生日”的概念,每年都给孩子过一下生日。
同事说,金波先生八十岁了,我们祝贺下。
我一愣,金波先生八十了吗?记忆中,他还没到啊。原来,今年他已经七十九岁了。国人过生日,七十以后,逢十不过,也就是说,他今年七十九岁了。
金波先生在业界德高望重,为人十分谦和。人缘儿极其好。他过生日,肯定是车水马龙,熙熙攘攘,川流不息,在楼道里,我大声说着这几个成语。进了他家门,他抿着嘴正在微笑,像个孩子一样。他肯定听见了。‘
我表扬他的时候,他每次都笑得像孩子一样。人无论多大,都喜欢听赞美的话,尤其是真心的、由衷的好话。
果然,他家里已经摆了好几个大大的花篮,有人已经捷足先登了。我似乎都闻到了陌生人的气息,不陌生,那应该都是熟悉的人。不假思索,我都能说出那些人的名字来。
同事和金波先生去谈选题的事情,我开始浏览金波先生的书架。这是一个宝库。每次去,书架上的书都会有一些变化,只有爱书喜欢书的、经常去他们家的人,才能发现这些细微的变化。有些熟悉的书不见了,一些陌生的书又来了。真像个万花筒,变化无穷。
金波先生早说要送我个油印的刊物,是他曾经主编过的诗歌。我一直惦记着,这是个文物呀。可是,他不知道把这些东西放在哪里了。改送我一套十二本的《安伟邦》文集。
安伟邦我是知道的,他是个翻译家。尤其是翻译日本的儿童文学,堪称一绝。我一直以为,他是少年儿童出版社(上海)的退休编辑,在金波先生这里,我才知道,安伟邦是河北少年儿童出版社的编辑,曾经做过总编辑。他在中国少年儿童出版社曾经做过一段编辑,因为解决不了他爱人的户口问题(他夫人是农村的),后来去了河北少年儿童出版社。最早,他是一个教师,日语是他自学的。但是,安伟邦先生已经去世了。
这套书,是金波先生写的序。金波先生在序中写道:安伟邦先生离开我们已经二十二个年头了。这二十多年,我们都在忙,忙得忘记了许多事情,忘记了许多朋友,但是,安伟邦先生却常常浮现在我们的记忆中。
安伟邦先生也是个儿童文学作家,但他的创作和翻译相比。其成就是萤火虫和月亮之间的差别,所以,很多人并不知道他个人创作的儿童文学作品。倒是他翻译的的儿童文学作品,不管署名不署名,都常能看到。我个人收藏的,就有他早些年翻译的《月牙熊》,是日本动物小说作家椋鸠十的作品。金波先生最心仪的是安伟邦翻译的日本幼儿文学作品。所以,他在这一套文集中的《日本低友故事童话选》一书中给我写了题赠款:
安伟邦在幼儿文学和日本儿童文学翻译的方面做出了贡献,在那个年代,他的作品和翻译产生了一定的影响。他是一位不该忘记的朋友。
赠武林《安伟邦文集》十二卷,留作纪念。金波,2014年7月31日。
在六十年代,安伟邦也写幼儿文学,后来还获过儿童文学奖。那些作品,现在并不大容易看到了,但在当时,的确是产生了一定的影响。金波先生在序中,提到了当时《小朋友》杂志主编圣野先生对安伟邦作品的评价,评价极高。那个时候,创作幼儿文学的作家少,好作品也不是太多,就是那么几个人,如鲁兵,圣野等。
我在金波先生的书架上,发现了几个笔记本。好奇心驱使,打开翻了翻。好家伙,九十年代末期,金波先生还登记那些给他送书人的名字以及书名。真是有心人哪。
这时,师母进来了。
我大声开玩笑说:“师母,我正在查找金老师的秘密日记。我看看有没有老情书什么的,发黄的老照片。”
哈哈哈,大家都笑了。
师母笑着说:“对,好好查查,看看他年轻时候,背着我是不是干过坏事!”
大家都开心地笑了。
一个人不活到这个份上,不豁达不乐观不开朗,这个玩笑是不能开的。没有他老人家对我的偏爱,纵容,也是不能开的。
金波先先生的书架上,有几本《外国诗》的刊物。用小绳子扎着。从第一期到第五期都有。这是我觑觎已久的一套书。因为他经常主编书,需要查阅各种资料,另外,他本人又是个诗人,所以,每次看到我都心动但嘴上没敢说。这一次,我鼓足了勇气,小心翼翼地试探:“金老师,这套《外国诗》一共出了几本呀?我有几本,但是不全,不知道这第一期是不是创刊号呀?”
他说:“噢,好像没出几期,就停刊了。第一期可能就是创刊号,你喜欢的话,就拿走!”
哈哈!
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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