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读过我的诗歌吗

                          ――小记韦泱

在上海参加全国民间读书会，和韦泱先生不期而遇。

初见，觉得他很面熟，似曾相识。仔细想想，才把他的容貌和一位电影明星的形象重叠。那个明星比他高些，脸比他的脸胖些。牙齿，唇，都很相似。不过，那个明星一直演深度反派角色。

我并不认识他，对他的背景资料一无所知。所以，和他交谈我总是很谨慎。虽然他热情地带我们一干人去淘书，但我还是找不到放松的感觉。学中文，搞写作，有那么多文学书垫底，但我还是感觉自己语言乏味，交谈枯涩。

当他谈起一位我们都相熟的一位异性朋友时，我们的距离这才相近了许多。好像他是我银行里面的一笔巨额存款，现在拿出来用用。

当我见到我的朋友时，朋友很惊讶地说：“呀，你中午和他在一起啊。他很喜欢旧书的。和陈克希几个人交情很要好。”我哈哈大笑，因为我把陈克希当成了周克希。我的朋友曾帮我找周克希签过名，周克希也送过我他翻译的《小王子》。

这样，觉得韦泱先生更亲近更亲切了一些。

和他聊天的时候，他突然问我：“你读过我的诗歌吗？”

哎呀，这句话让我反应迟钝起来。以我个性，我肯定会毫不犹豫回答：“没有！”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和我开玩笑，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写诗歌的。所以，我借题发挥，大谈特谈自己八十年代如何喜欢诗歌，如何做诗人梦等等。谈了半天，也没有回答读没读过他诗歌的问题。

他眨巴着眼睛，目光里有一点忧郁。本来他是一个资深“淘书人”的形象，此时，我才看到一点点诗人的影子。那目光，暴露了这些秘密。但他很快笑了，似乎，一个主意在他脑子里成型了。

第二天，他交给了我一个信封。他说：“这是我写的第一本诗集，请安兄留存。”

打开一看，果然，百家出版社出版的《金子的分量》，首印1500册。书的扉页上，贴了一张杨可扬2005年给他制作的藏书票，他题签：二十年前旧著，请武林兄存念，韦泱，2013年初冬于上海。钤印。

这本小书让我的记忆回到了八十年代，那些热爱诗歌的岁月。那时，每一本《诗刊》我都买的。什么《诗歌报》《诗神》《诗林》《诗人》，什么《星星诗刊》《诗潮》《诗探索》，没有我不阅读的，每一本诗歌刊物，都如同圣经一般，我是怀着虔诚而又虔敬的心理阅读的。

我怎么可能没有读过他的诗歌呢？

只是，我记不得他的名字了，记不得他写的具体的诗歌了。若非如此，那么我对诗歌的热情和真诚倒是可疑的了。

韦泱兄是诗人，爱书人。这谈不上什么阿谀奉承吧？只不过确定了一下他的身份而已。如同身份证上的名字一样。

韦泱兄，我读过你的诗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