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椹真的红了吗

                                安武林

在地铁边，街道旁，在春寒料峭的时候，突然看见小摊上的红红的桑椹果儿，心中总是像有只兔子在拱动。

激动，惊喜，温暖，美丽。似乎童年的岁月和故乡熟悉的一切都历历在目了。

故乡的桑椹树，高高大大的，总是夏天才成熟。同学的家里有两棵，那树高的用棍子都敲不下来桑椹果，但桑椹无论如何也不能用棍子敲的。

我总想问问那些小摊主，桑椹真的红了吗？是怎么红的？

我的想象力很贫乏，而我对日新月异的现代生活总缺乏关注的热情。所以，我不能想象这些饱满的、多汁的桑椹是怎么样成熟的。

我们有时候习惯把桑椹果叫红色的，其实，它应该是紫色的。先绿，再红，成熟了便是紫色的。

我的两个弟弟在家乡都做过大棚种植，不过那都是蔬菜。所以，我第一个念头便是：这些桑椹都是温棚里种植出来的。但我很快就否定了自己，即便种植，那也需要桑椹树长的很高很高才能结果实，那么，这大棚需要多高啊。

桑椹像是美丽的诱惑，每一次看到都想买点儿，但我心里有疑问，所以克制住了自己。在我没有搞明白这个事实之前，我是不会购买的。

我更不知道，这些种植的桑椹或者蔬菜，和自然生长的那些桑椹和蔬菜二者之间有没有什么变异，它们的成分还相同吗？我们科学家们做过研究吗？

生命本来是一个自然的东西，大自然的一切生命都是有其自己运行的轨迹的，而我们的现代科技改变了生命的生长和成熟的秩序。这样的改变是不是如同早产的婴儿一样带着某些先天性的不足呢？更何况这是大规模大批量地改变。

在这样的时代，我总对科学家有种不信任的感觉。要么他们缺乏真正的研究，要么他们不愿意告诉我们真相。

我也替这些生命感到悲痛和惋惜，人类贪得无厌的索取让它们不得不时时刻刻来透支自己生命的能量。就像那些牛羊一样，我们不断地催促他们下奶下奶产仔产仔。

我当然承认现代科技改变了我们的生活，给我们提供了极大的便利，我们每时每刻都在享受着它们提供的方便。我们随时想用什么想吃什么，随时都可以获得。

但我总是很怀旧，守旧，我们还会有期待吗？美丽的焦灼的期待？

过去的男女，花前月下，尚有浪漫可以回味。

现在的男女，直接上床，更直接更爽快，省略了很多过程。

这桑椹，我还是等到夏天再吃吧。等待总是美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