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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之路千雯之舞新书文坛趣事育儿 |
分类: 散文 |
2011年1月4日,很冷。太阳缩着脖子,似乎在四处寻找可以取暖的地方,这儿瞧瞧,那儿瞧瞧。
和张之路先生开完一个不伦不类的研讨会,搭乘着科幻作家星河的车,从南三环一直到了东直门那里。我和张之路先生下了车,就看见了东四十二条的胡同。
之路先生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挎着一个比电脑包稍大点的黑包,很有点中共地下党高级领导带着重要指示的派头。他对我说,现在才两点多,时候还早,我们找个喝茶的地方。我们找了一个来回,发现没有茶馆,却找到了一个饺子馆。
因为很冷,我们不愿意去更远的地方了,所以,就推开了饺子馆的门,还好,这个饺子馆很人性化。我们要了一壶菊花茶,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我们在等书,靠在有窗户的地方,偶尔看看外面没有尊严的人是如何缩脑袋缩脖子的形象,外面很冷。
之路先生一向比较矜持,今天却忍不住满脸的微笑如菊花绽放。
我们在等书,等他刚刚出版的一本很别致的长篇小说:《千雯之舞》。这本书几乎花去了他两三年的心血。而书名几乎就曾经起过几十个。本来,出版社的责任编辑要给他快递书的,但他却要自己去取。用他的话说,这是一本很重要的书,他很在意的一本书,所以,他想第一时间看到。
我的兴奋程度一点儿也不亚于他。因为我特意要了一本毛边书。这是一本和汉字有关的书,很有文化的味道,比较适合做毛边本。我的书已经到了出版社,他的样书却还在路上,印刷厂的人正往出版社这个方向赶。
我们喝着菊花茶,他忍不住笑了,说:“我出了那么多书,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迫切地想马上看到我的书。而且是在出版社的门口里等书。而且,还有你这么一个朋友陪着。很有意思。”
之路先生的脸本来就比较红,他这样说的时候,脸似乎更红了,而且还有几分孩子气的羞涩。
我说:“更重要的是,我是这本书的见证者。从你开始构思,到完成的整个过程,包括修改,我都参与了。这是一段趣闻或者说是佳话。”
之路先生说:“武林,谢谢你。我有感恩的心理,你帮我买了四本书,对我帮助很大。”
我说:“张老师,你客气了,应该的。”
他最早告诉我,他想写一本和汉字有关的小说,让我帮他留意一下和汉字有关的书。后来我去了一次万圣书园,专门给他买了四本这方面的书。如果不是他提起来,我从来没有给别人说过。我觉得如同一个孩子给父亲跑跑腿做点举手之劳的事情一样,这点微不足道的事情并不值得炫耀。
我突然很惊奇地说:“张老师,你戴帽子了?”印象中,他好像从来没有戴过帽子。
他说:“对,我第一次戴帽子。”
他戴帽子的样子很有派。
他不时有电话和短信。可能是有点着急。我以为是别的事情,或者以为他晚上有聚会。结果是他问编辑送书的人到什么地方了。
五点多的时候,编辑电话说,书到了。我和之路先生大步流星地向出版社走去。尽管很冷,但就像怀有信仰的人在接受考验一样,我们一点也没觉得冷。
爬上楼,之路先生迫不及待地拿上了书。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刚刚做了父亲的人,听到了婴儿的第一声啼哭。我想,他做父亲的那一刻,心情和表情大概和此刻是一样的吧。
之路老师问我:“武林,你觉得插图怎么样,封面怎么样?”
我说:“不错不错,很别致。”我说的虽然不是假话,但不想挑毛病的心理却是有的。书从印刷厂印出来了,再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与其让他不高兴不痛快或者说有遗憾,还不如让他高兴点。
我的毛边本做出来了,编辑问我是不是这个样子的。现在的编辑都不大懂什么是毛边本,有的人恐怕都没有听说过。我说,没错,就是这样的。但印刷厂的工人没有把勒口折好,这是美中不足的一件事。
拿上书,外面的天色黑了下来。
起风了。冷而尖利的风。
我和之路先生走出东四十二条的胡同。来回找了几个饭店。可能他觉得我陪了他一下午,想小小感谢下我;也可能他想和我说话方便些,选个好环境。遗憾的是,没有好点的饭店。但我热情邀请他去那个小小的卤煮店,我在那里吃过,老北京的小吃。
我们一人点了一碗卤煮,要了一个小菜,一瓶小二。花去人民币三十多元。
有一点我没有告诉他,记得第一次他请我吃饭,吃的就是北京风味的小吃,在世纪金源。
卤煮很好吃,热乎乎的,很有点西安的葫芦头的感觉。
外面的风不是那么冷了,因为卤煮,因为《千雯之舞》,因为……美丽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