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一直在心里下

                               安武林

半夜写东西，太太来到我的书房说，下雪了。

我淡淡地回答，是吗。继续忙自己的事。

忙累了，不愿意开大灯，拎着手电筒，去阳台看了看，是下雪了。

第二天大早，在卫卫的博客上，看到了他的惊喜。

我拎着两个包，一个书稿，审完的李志伟的小说，一个是书，给朋友邮寄的书。

在地铁的广场上，想着要不要给朋友发个短信说一声，不料，脚底一滑，重重地摔倒了。

那一刻，我想起了《地道战》中鬼子发现地雷时的匍匐动作，四肢着地。

我的个子，我的体重，那是惊天动地的一声响。很多人都看见了。

手机甩出去老远，有人给我捡了回来。我拍打膝盖和毛衣上的雪。活动一下筋骨，还好，没碎。心里窃喜。皮实，耐用的身体。还没有完全退化。

第二天，心里美滋滋的，在家看稿子。下午，太阳出来了。我的脸色都变了。

看看这雪，怎么像我一样邪门。我了解自己就像了解这雪，我了解这雪就像了解自己。

自从离开童年，离开故乡，我就没有见过像模像样的雪了。那场雪灾，悲痛中有遗憾，为什么我没有去做志愿者呢？救死扶伤还可以看雪。我看雪和余华写血的感觉是一样。

雪，一直在我心里下。像刀郎的歌声一样。没有浪漫，只有凄苦和悲伤。

那是一条可以走进我心里的路。是一条孤独而又寂寞的路。我像狼，一样。。。。。。

1984年的西宁，更远一些的故乡，雪，纷纷扬扬。

也许，这雪太浅薄，自己也羞愧，不好意思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