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景物和凌乱的镜头组成了电影《疯狂的石头》,在很颠覆的逻辑背景下,讲述了一个似是而非的故事,就像我和他们经常说的那些话。
影片一开始的几个词把感觉一下束缚在很小的空间里,医院的尿道科,下水管道,子宫,如同每个人都有的属于自己的空间。一个摇摇欲坠的国有企业在厕所发现了翡翠,粪土有了光芒,人民有了一台戏。一块翡翠牵动出几条利益的线索,每个人各执一端,纷纷向自己的方向用力。
厂长单纯的想法在高纯度利益的凛凛寒风中破碎,屈服,向所有国有企业一样,亲娘后娘都不在疼的孩子,只能任自飘零。在轰轰烈烈的中国大地,一天天,一年年,重复的发生。二百多人只能摆个荒诞的千手观音造型,曲终人散,各回各家。于是包世宏听到这个消息,会那样的激烈,那样的愤愤,他为之奋斗的事业,竟如梦幻泡影,简简单单烟消云散。这个镜头应该被很多人深深的记忆,他们的心中曾经有这样的一片影子,那是倾注了青春的事业留下来的留念。
在这样的人间,统治一个社会只需要有钱,那是一切社会关系趋之若鹜的圣坛。冯董很有钱,成了影片的核心,除了包世宏,一切行为都从冯董出发,从冯董结束。为了翡翠,冯董可以雇佣一个高技术含量的梁上君子;为了实现翡翠的价值,道哥要低三下四的求冯董开价。冯董呢,自由自在的控制手下的人,包括生命;轻而易举的买下一片土地,他是世界的主宰,无与伦比。为了到达他的地位,所有人在奋斗,在拼搏,只此目的。厂长的公子和冯董相比,只能算是小巫之于大巫,小丑之于皇帝。他只能在自己的财富半径里活动,猖狂,为所欲为。女人能带给他财富以外的欲望,为之张狂,用一棵价值连城的翡翠把别人的媳妇上了,只就是他的追求,小富即安的理想。
包世宏最后是英雄,荣誉没有给他带了比顺畅的小便更多的快感,他只能在海边送给女友仿造的翡翠,这是他的幸福,珍贵的幸福。此刻之后又是什么,失业?
剩下的就是贼了,他们简单的大脑,纯洁的目标,只能做贼。没有做贼的,都饿死了。黑皮死了,他们也就散伙了,可是没人改变他们,他们自己也不能。其中一个从井盖下面上来的时候,和麦克的一遇,他们都一样,和摆千手观音造型的人也一样,属于他们的只有一身的疲倦。明天,依然得奔跑,60迈的奔跑,在现代化的城市,为了面包。
地铁车厢,环形高架桥,老旧逼仄的旧城区,簇新的玻璃外墙的高楼大厦,城市犄角旮旯里的小旅社,昏暗杂乱的屋子,穿着睡衣在楼下打麻将的妇女阿叔,烤羊肉串的,大排挡……最现实的表现,最近距离的生活,想想看,谁能逃脱?
整个影片用低沉的颜色,把人的兴奋点降到最低,你又不得不笑,笑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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