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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学里邂逅的那个女孩

(2006-05-17 15:23:45)
    准确地说,我们并非“邂逅”,而是一同从一所县重点中学考入省城的同一所大学,而我们都出身于农家,父母都是再普通不过的农民。所以,虽然高中那会几乎没有什么语言的交流,但到有一个大学就读仍被认为是个巧合,很自然地,彼此就有着天经地义地相互照顾和鼓励的责任。
    那是我们第一次来到“大城市”,五彩斑斓的世界瞬间让我们眼花缭乱。入学第一项任务是军训,要一个月的时间,当时同班同学都不熟悉,所以每当晚上,我就和她一起去这个城市中心的广场,那里有一座苏军烈士纪念碑。路上,彼此诉说着种种新鲜或不快的事,而单纯的我根本就没多想什么,后来才知道,那时,她的同学、我的同学都已经认为我们是天然的一对了。
    对于男女恋爱,我向来是弱智的,或许因为自己的特殊身份,才对那个格外的不敏感吧。之所以今天想起这个,是因为下午在MSN上再次与这个朋友“邂逅”,她单位用的还是拨号上网,聊天中,已经是孩子母亲的她提起了那些往事,我们才第一次谈起当时的一些话题。她说,她非常不喜欢我们宿舍里的某一个哥们,因为她曾在大学时的路上与他偶遇,而我的那个哥们居然利用那点间隙还和他大谈特谈我和某某关系很好的事。“他为什么要和你谈那些呢?”我表示迷惑不解,“也许是怕我把你抢走吧。”她如此回答。
    其实,这件事我是知道的,当时我们宿舍的那家伙回来还和我反复提起,“我告诉XX了,说你和XXX在谈恋爱,你该感谢我呀。”在他看来,是在替我甩开某一种“纠缠”,因为他们都觉得她是配不上我的,而另外的那个XXX“还不错”。
    军训之后,我们的联系自然就少了,彼此处于不同的系,不同的班,我开始不爱学习,而她的学习依然很好。尽管如此,但我的同学都知道有个她,知道我们关系不错,但为了避免发生太多的联想,也是为了别耽误人家,我选择了疏离。但每当我有事情发生,她总会第一时间给予帮助,其中就包括经济上的接济。
    我是很能花钱的,这种习惯养成于高中的最后一个学期,虽然家境很糟,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习惯了大把花钱,而这在高三之前的我是无论如何想象不到的。那会儿在东北,也有做家教的,但远没有现在大学生自力更生能力这么强门路这么多,所以我基本上只花不赚,于是每到学期末考试时就没了回家的路费,甚至有时候提前一个月就已经入不敷出了。那时候,总是到处借钱,也自然就要从她那里借,当然,开学立刻就还。
    在大二那年的夏天,一个高中的同学提到同学会,我们都参加了,结果最后去的人只有五六个,我们是其中之二。在净月潭大家聚餐、划船,我和她一条船,不会游泳的我硬是把船从这头划到了遥远的对岸,彼此拿着相机拍照,乐此不疲。或许,这些点点滴滴在外人看来都是再明显不过的信号,而我始终是懵懂的,没什么思想。
    后来,他和我们高中时候另外一个同学走到了一起,而因为这件事,我们另外一个共同的好朋友还曾和我商议,一定要好好问问她,为什么要和那个人交往,在我们看来,那个人是很无趣的。他们的纠纷直到大学毕业后还在拉扯中,记得一次很晚了,她的老公还给我打了电话,说同学聚一下,包括那个当初要拆散他们的哥们一起。在红旗街附近,他说自己要离开那个城市了,再也不回来。我们都清楚地知道,这个男人是在耍脾气,而这正是我和那哥们不喜欢他的原因之一。
    再后来,他们还是结了婚,有了孩子,过着平淡的日子。但是我知道,她的内心其实是不幸福的,如果说有,大概也只是为了她的儿子。当初她为什么结婚,直到今天我也不得而知,而曾经的那个朋友说,或许是因为当初她献血时他们几个男女一起租房发生了什么。这一点无法确认,即使去确认也没有意义。
    “他们都说我们是一对,我在想,或许我们是有缘无份吧。”多年以后的今天,她在MSN那一端这样对我说。
    “恩,有些事,是上天注定的。”对此,我只能如此做答。
    她说她现在没有私房钱了,否则可以资助我提前还贷。虽然即使可能我也不会接受她的赠予,但这么多年过去了,能听到这样的话我还是很感动。不知道如果有一天,她知道我的这个身份会做何感想,这将是一个永远被尘封的假设,因为我的这个秘密她将永远不懂。只是我庆幸的是,自己当初的那个选择没有伤害到她,也庆幸,直到今天,我们依然可以偶尔聊聊,而彼此的友谊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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