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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日报·城市快报:孙喜玲:最“荒”是“人荒”(图)

(2014-08-18 16:1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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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日报

城市快报

荒村拾遗

孙喜玲

分类: 转载

天津日报·城市快报:孙喜玲:最“荒”是“人荒”(图)

              每天消失三百古村落 历时3年探访荒村

孙喜玲:最“荒”是“人荒”()

肖明舒

前不久,一本名为《荒村拾遗》的书出版,在这本书里,作者用文字和镜头记载了山西三十多个村庄的历史沿革、自然风光,其中不乏具有深厚历史和文化价值的古村落。这本书的作者孙喜玲说,之所以写这本书,是因为这些村庄已成荒村,如果再不把它们记录下来,这一切恐怕很快会彻底消失。

孙喜玲说,如今全国每天要消失约三百个古村落,这些古村落的荒废毫无疑问是传统文化的巨大损失。在走访这些荒村的过程中,孙喜玲不仅经历了无数艰辛和困苦,更体会到了对于这些古村落消失的无奈与无助。

 

走访荒村,最大的问题是无人可访

 

孙喜玲最初接触“荒村”这个概念是在2003年,她去了浙江临安洞霄宫附近的一个村子。那个小村庄依傍着一座秀美的大山,青松翠竹环抱之下,一条石板铺就的小路通往村里,清澈的泉水在石头铺设的沟渠间汩汩流淌,简直是一幅世外桃源般的美景。可令她诧异的是,这么美丽的村子只剩下4位老人。老人们告诉孙喜玲,因为交通不便,村里的年轻人都走了。孙喜玲回忆:“这时我才知道,这就是人们说的‘空壳村’,但当时我觉得这只是一个局部现象,没往心里去。”

到了2006年,孙喜玲才意识到荒村现象的严重性。那一年,她受邀去陕北的靖边县采风,前后走访了二十多个村庄,她这样描述所到之处的景象:“多是苍凉破败的景象和大片撂荒的土地,广袤的田间半天见不到一个人影。”之后,她又和几位摄影爱好者到山西阳城的大山里欣赏麦苗青、菜花黄的美景,展现在她眼前的乡村早已不是昔日“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或是“儿童急走追黄蝶,飞入菜花无处寻”。虽然远远看去,这些村庄分布在山坳间,青瓦青砖,拥有与大自然融为一体的美感,可用照相机拉近仔细一看,村里的房子大多残破不堪,许多人家的窗户只剩下黑洞洞的窗框。在孙喜玲眼前,每个村子几乎都是一样的空寂,一样的萧索,此时,她才明白,农村的空壳化已成为普遍现象。

于是,她扛起相机,开始了3年探究走访的历程。在这个过程中,孙喜玲克服了路途遥远、资金紧张等一系列问题,但对她来说最大的困难是无人可访,“走进一个村子,你连它的名字都不知道。看着那些古老的高墙大院,一道大锁把人隔绝在外,走遍村子的各个角落,竟一个人也找不见。”那种无助的感觉至今仍让她痛心不已,为了了解这些村子,很多地方她都是走访两三次才有结果,最多的时候她去了五趟。

观念的改变使得人们纷纷走出村子

孙喜玲这些年研究的“荒村”概念不仅仅是房倒屋塌造成的“荒”,荒村最“荒”的是“人荒”。她回忆,有时出去探访,车子行驶在广袤的田野上,看不到一个人,大半天工夫才发现一位七八十岁的老农走在田间的小路上,或是一个头上箍着头巾的老妇人在放牛。如今在农村承担着农业生产的人大部分都是这样六十岁以上的老人,而劳动力的限制使得很多耕地渐渐荒芜。事实上,荒村带来的直接问题便是土地的撂荒问题。

人荒的问题,其原因是多方面的。孙喜玲总结,如今的乡村,每户只有一两个孩子,人们的价值观念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如果是女孩子,都不愿意再嫁给当地人,而愿意嫁到城里去;如果是男孩子,父母砸锅卖铁也要供孩子读书,孩子有了文化,到城里工作,不再回来;如果是念不出书来的孩子,也会出去打工,渐渐地抛弃了曾经的务农生活。村子里剩下的只有老弱病残。”久而久之,荒村现象在所难免。而农村没有了年轻人就没有了未来,农民后继无人,这也是最令人忧虑的问题。

孙喜玲认为,无论是什么样的社会形态,农村始终是承载社会金字塔的底座,而农民正是构建金字塔底座的基石;城市只是农村的附属物,必须依靠农村的供养才能生存发展。但她发现,目前的情况正好相反,城镇的发展进入了一个非常不理性的状态。孙喜玲曾去过阳城地区一个叫九甲村的地方,当时她被七八位老人围住了,因为老人们看孙喜玲挎着相机,以为她是记者,求她帮助他们解决生活困难。老人们的生活问题源于村里的学校都被撤销,村里的孩子必须到很远的地方上学。“孩子太小,需要大人照顾,一家三口在孩子学校附近租房住,母亲给孩子做饭,父亲就在附近打点儿零工,时间一长就不回来了。不光地荒了,老人也没人赡养,七八十岁了还要在山坡上放牛放羊。”孙喜玲回忆,在那个时候她有一种“百无一用是书生”的无奈。

如今,城镇不断起高楼,农民们依旧不断向城镇靠拢,村庄在不断地荒芜。她说:“抛弃农村,意味着我们的传统文化将被连根拔起。”事实上,孙喜玲写作这本《荒村拾遗》是一个非常不愉快的过程,看着离开土地的人们,抛弃了自己的“根”,而一旦融入不了陌生的城市,对于他们的内心将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这样的后果将对社会产生难以预计的影响,而这也是她更为忧虑的问题。

在采访中,孙喜玲反复强调,一个健全的社会不可以没有农村,更不可以没有农民,当这批现在还在田地里耕种的老人不在人世之后,我们的村庄将更加后继无人。到那个时候我们的社会将怎样面对这个现实?孙喜玲说她希望通过自己的奔走呼号,引起更多人对荒村问题的关注。之所以坚持了3年的探访,是因为她内心有一种情结,那安静的村庄、清新的空气和泥土的芬芳,曾经留在她年少时光的美好记忆里,眼看着漂亮的村子变成废墟,她禁不住眼含热泪:“我要把我看到的东西写出来,不写我会觉得愧对自己,也愧对这片生我养我的土地。”

城市快报(以下简称“快报”): 荒村现象会给社会带来什么影响?

孙喜玲:这是一个连锁反应。村子荒了,没有人务农,种粮的人少了,可吃粮的人却多了,会带来物价上涨等一系列问题,城市的生存也会受到威胁。如今我国已经变成一个粮食进口大国,就是明证。另外,相对于城市生活来说,农村生活是一个“绿色的循环”。对于城市来说,粪便是污染物,但到了乡村,这就是很好的农家肥,如果农村没有人生活,就没有农家肥,种地就要用化肥,长期使用化肥会使土地板结,造成环境污染,对我们每个人的身体都是极大的危害。

快报:其实在一些发达国家,农民的人数很少,大部分人生活在城市里。如今农村剩余劳动力离开家乡不断向城市转移,这恐怕是社会发展的必然,你觉得是这样的吗?

孙喜玲:相比国外,我们有自己的国情,在很多山区是无法大规模使用机械化耕作的,而且不少农作物的种植过程,有很多机械无法替代的步骤。虽然我没有研究过究竟一个农民供养多少人吃饭,但我始终觉得把农村都“荒”掉,农民一窝蜂地涌向城市,这样的发展状态很不合理。

快报:对于众多村落的荒芜,除了古建筑将消失、传统生活方式将不复存在,我们还会失去什么?

孙喜玲:乡村最可怕的荒废是人心人性的荒芜。如今在村子里,如果一个院子无人居住,可能很快就会被盗贼洗劫一空,而且一些农村古庙里的石雕、木雕被盗窃,真有些“墙倒众人推”的意味。这种心态可以归纳为村子里的人已经抛弃了自己的村庄,别人也就更拿这片土地不那么当回事儿了。

快报:如今,国家已经投入资金保护古村落,那么,我们还能如何保护这些有人文历史价值的村落?

孙喜玲:投入资金保护是一个无奈的做法——试想,花钱重修几间有历史价值的房屋,可依旧没有人居住。别说在农村,就是在城市里,一间屋子没人居住,很快就破败了。还有的古村落开发旅游,这不可避免地会将村庄按照商业规律进行改造,就像冯骥才说的“没有了血肉和灵魂,只是一个旅游区,而不是生命”。还有一种发展方法就是到处可见的新农村,这同样存在问题,一样的格局、一样的走向、一样的面积、一样的用材、一样的方位,没有了丝毫美学意义和传统建筑文化的个性色彩。新农村固然提升了农民的生活质量,方便了、宽敞了、好住了,但从建筑风格来说,那种整齐划一的格局乃至不伦不类的欧式洋房,已然没有了中国田园的自然风情,后人大概只能从古诗词里去欣赏“流水绕孤村”的美了。荒村问题的关键是人荒,如果我们能够缩小城市和乡村的“剪刀差”,让各个地区均衡发展,即便生活在乡村,也能享受到和城镇相似的医疗条件、教育条件,也能用上方便的煤气和暖气等,唯有如此,才能有助于荒村问题的解决。

快报:规范的城市化能否给村落的保护带来保障?

孙喜玲:合理的城市化不仅仅是起高楼,还要有健全的配套设施。这些年,我看到一些乡村成为城市的“垃圾站”或“厕所”,城市处理不了的垃圾都被堆放在那里,生活废水排放到村庄的沟渠,乡村不是被垃圾围堵,就是人去屋空。生存环境恶化,也是人们离开家乡的原因之一。我这几年所做的就是不断思考、提出问题,希望荒村问题得到越来越多人的关注。

 http://epaper.tianjinwe.com/cskb/cskb/2014-08/18/content_7144713.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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