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蚜虫蚁民自然法则地球板块汶川 |
分类: 随笔、杂文、论文 |
汶川地震发生已经有二十多天过去了,二十多天来,除了每天收看新闻,对着电视流泪悲叹,做任何事情的心情都没有了.可是,心里知道,震惊、震撼、激动、悲伤很快都会过去,留下的更多是反思是追问是茫然和困惑。
仅仅说地球的板块移动引发大地震似乎不足以让人信服,人们要知道的是,是什么引起了或者说是诱发了地球板块的移动。这样惨烈的地震和人为因素究竟有多大的关联。
刚浏览了一本百花文艺出版社寄来的书,是一位山西的业余作家出版的散文集,文字笨笨的,平直浅淡,谈不上文采风流,但很有点独特的思想,作者在一篇文章里说他养了一盆花,长了很多蚜虫,他开始用手捉,但根本无济于事,只有看着那些蚜虫一天天的发展壮大成一堆一块的,生生的把一盆鲜花咬死,剩下了一些枯枝败叶,花死了,蚜虫的好日子到头了,很快也都死光了。作者由此感悟说人是地球的蚜虫,在蚕食地球发展壮大的同时,也在毁灭着自己,这个比喻让我感到新鲜和有趣,也形象生动。想想看,人们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为了发展经济,拼命的抽油,挖煤,修水库,向河流排放污水,空气污染……,把人类赖以生存的基本状态和大自然本来的构造全部打乱了,不就是如同蚜虫把花咬死一样的道理吗?
那些来不及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就在瞬间里死去的孩子固然令人痛心,但知道他们因此少受了临死的恐惧和痛苦,没有太遭罪,对活着的人们多少也算一点安慰。因为最可悲的不是立即死去的人们,而是那些被压在地下不见天光,看不到希望,生生的憋死,慢慢的疼死饥渴而死的人们,还有那些虽然救了出来却成为了残疾人的人们,尤其是那些还有漫长一生在等待着他们度过的少年人,不知他们将怎么面对自己的将来,面对自己那没有了肢体的身躯。而那些失去子女的年轻父母,失去父母的幼小孩童,地震带给他们的痛苦毫无疑问将会伴随他们的一生……,但愿他们的悲痛通过心理救援可以得到缓解?
获救的人们在电视里讲述自己如何在漫长的时间里忍受饥饿,如何忍受那种活不成也死不了的痛苦,如何为了逃生自己把自己的腿锯断,我便会条件反射般的感到饥渴,此时就会跑到厨房敞开胃口大嚼一气,几天下来胖了一圈。晚上躺在床上看着头上的天花板,感觉很恐惧,想象着如果被头上的预制板掉下来砸住的话,自己会怎样面对,开始怀疑居住的楼房是不是属于豆腐渣工程……,于是神经质的半夜里爬起来拼命的喝水……,感觉自己的心理也出了问题,需要救援……
那些一片废墟的镜头,让我想起了“蚁民”这个词,对“命运”一词有了新的感悟。人类从来都不是地球的主宰,主宰地球的永远是上天,是大道,“人定胜天”不过是一种美好的愿望,更是对原词汇词义的曲解,人定胜天,在明代吕坤的《呻吟语》中大意是说“境由心生”的道理,不是说人一定能够战胜老天。古人明白这一点,所以对天地万物向来心存敬畏,上自皇帝老儿,下自平头百姓,所跪拜的“天地君亲师”首先是天和地。北京的天坛地坛是一个历史的见证。可是今人什么都不信了,敢上九天揽月,敢下五洋捉鳖,胡作非为,和尚打伞无法无天了。因此老天发怒了,老天无法忍受人类对他的大不敬,大地更无法容忍人类对他的蹂躏和践踏,于是,他就那么跺了一脚,山就泥石流了,房屋就倒塌了,人就被活埋了……,如同我们随意抬起一只脚来捻碎一只蚂蚁窝一样,一脚下去,蚂蚁就地震了,同类死伤一大片,蚁窝倒塌了,蚂蚁们哭着说我们做什么恶事了,人类对我们如此残酷……。说人类是“蚁民”,真是再形象不过。
现代化在大自然面前是那么的脆弱,一时间,通讯中断了,道路中断了,饮水中断了……,人的生命是那么的脆弱,脆弱的不堪水泥一夹,顷刻在预制版中间成了肉饼。看着那些幼小的尸体一具一具的摆放在那里,看着从废墟里伸出的小手,国人哪个不为之哀伤,哪个不为之心痛。可是此时的祈福已然来不及了?任你怎样祈祷,死去的不会再复活,这不是真理,却是事实。于是想起了一句老话:“平时不烧香,急来抱佛脚”,我们能够做的和正在做的也许就是这些。
汶川地震让我理解了人们在诅咒仇人时说的“我让你活不了也死不成”这句话是多么的恶毒,那种状况又是多么的可怕。于是,我想说,如果无可抗拒的毁灭性大灾难到来,我的唯一愿望是:不要感受痛苦,一下子死去。如果为了这个目的需要我去吃斋念佛的话,那我就去吃去念。
全国人民为了那些死难者默哀祈祷,全天下的佛教道教为他们颂经超度,用余秋雨的话说,他们一定到了天国,非常安宁.可是那些失去孩子的父母的心何时才能不痛?时间是否可以超度生者悲伤的灵魂.
在这样惨烈的灾难面前,任何语言都是苍白的,任何劝解都是无济于事的.在只乞求活下去,乞求能得到粮食和水的绝境面前,文学艺术是多么的幼稚可笑甚至多余……
想起了净空法师说过的,自然法则就是道,遵从自然法则就是德。这就是人们常说的道德。现代人更需要拯救的是对道德的认知和自觉的遵守,也许唯其如此,才有可能拯救地球,拯救人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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