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坝上行

(2006-02-03 01:54: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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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包

坝上

正红旗

分类: 散文
路迢迢,一如情丝绵绵。 
从烟雾缭绕的写字台前走出来,于青山绿水的环绕中长途跋涉,本身即是一种绝美的享受。仅那溪水、河流、树木、庄禾,也足以弥补我一整个孤独的炎夏。 
同行的友人灵感袭来,开始了喷珠唾玉。平日讷于言的律兄,胡侃道:“看见没有?这边叫山,那边也叫山,中间的沟叫山沟,是本地一景。”笑声未落,复又指着路边一块块巨大的黑石说:“那叫乌石,也是一景。”真可谓无处不是景。
眼前渐渐廓出一望无际的绿色地幔,在起伏的山丘里,牛羊遍野,聚如蜂蚁。随处可见的简易栅栏,给人一种古老、原始的苍凉感。天幕空旷碧蓝,四周白云低挂。绿草间一簇簇的各色野花勾魂慑魄般摇曳生姿。大气明显的清凉起来,使我胸襟顿时荡阔且开始沸腾。用了很大的耐力才没有把我的惊喜和激动变成有失体统的大呼小叫手舞足蹈。
车子一路向高处驶去。各色旗帜翻飞处,天涯地角,一片白色的蒙古包赫然显现。展示了“毡裘为裳,羯膳为味”的异域风情。一时以为置身于鼙鼓喧喧,胡风浩浩的古战场。此处官称为“京北草原第一度假村”,当地人习称“坝上草原”。有生以来第一次亲临“天似穹庐,笼盖四野”的境地。极目处,于“天苍苍,野茫茫”间有一种难言的蛮荒之感,可也真不失为一个水草肥美的好地方。难怪这“度假村”要选了这里“安家葺垒”。
老同学杨兄从登记处走出来,拿着发票大喊:“谁是王红旗?”复问再三,无人理睬。又低头仔细看那发票。原来把“正红旗”误读为“王红旗”。至此才明白此处住宿分“正八旗”管理。众大笑不止。换了话问:“谁管正红旗?”便有服务员前来领了我们一行四人一一安置。钻进蒙古包,说不上的新鲜好奇。没完没了地出外看一看,再钻进去坐一坐,竟忘却了一路的劳顿和饥渴。
 夙闻律兄擅长驭马,一迭声地嚷着要他骑来看。律兄从马群里挑来选去,用些外行人不懂的语言问些关于马的情况。总算拉出一匹满意的,十分英武地跨了上去。一鞭子甩来,四蹄腾空,霎时间便在视线里剩了一个黑点。转眼又“哒哒”地飞转回来,掀身下马,好剽悍,好潇洒,博得当地牧民一片声的啧啧称赞。我在一旁只有惊叹和艳羡。回想童年时,曾十分神往做一名如古书里说的驰骋疆场手执弯弓的巾帼英雄,为此骑过驴也骑过狗。而今,真正见识了马上英姿时,才知自己懦弱的天性本也只配骑驴骑狗。马主人纷纷前来要我试一试,慌得我又摇头又摆手连说不敢。怕一上去马疯跑起来,露出吱哇乱叫的傻相。
律兄在水管前洗了脸,转回身来向我介绍说:“好马的外观看起来,一般是螳螂脖子,细长腰,流水腚,眼睛有神,毛色光亮……”不等他说完,我抢过话头道:“那不正是你吗?”律兄愤愤然指着我笑,一时回不过话来。我忽觉玩笑开得有些过火,很有些不好意思地一头扎进蒙古包。
晚餐时,律兄点了当地特产,溜百合、烧蕨菜什么的,要了奶茶。一斤“九龙醉”大都归了我和小张。走出餐厅,但见残阳如血,草原暮景另具一番特色。西天红云覆盖下的蒙古包增添了浓郁的神秘古韵。醉意朦胧中,似品到“日暮风悲,边声四起”的味道。也不知“杀气朝朝冲塞门,胡风夜夜吹边月”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壮观。只可惜日子不对,见不到草原夜月。顺我的提议,小张拎了酒,大家去对面山头上小坐叙话。好不容易深一脚浅一脚地爬了上去,却被蚊子包围着吸吮起来,大叫一声“不好”。天上无月,地下无火,又被叮得刺痒难挨,一点儿也不浪漫。忍着看完了最后一片红云的消失,就连滚带爬地返回来。
杨兄望着远处于夜色里发光的闪电河,说不知为什么这条河给他一种神秘感,并且每到黄昏时分,总会生出一种莫可名状的伤感。那口气听上去,煞像一个孤独的牧羊人。我笑道:“老同学,你这种情绪该去写诗才对,怎么偏选了小说,搞错行了。”说毕仰望夜空,但见群星璀璨。想起了“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
月,今夜是断不会涌的了。只那幽幽的闪电河让同学这么一说,便真感到了几分森森鬼气。道了晚安,匆匆洗漱了,挨枕睡去,竟没有“更深夜阑,梦汝来斯”。
一觉醒来,不知身在何处。只听“哗啦”一声,随着律兄喝道:“给你揭盖儿了。”一束白光从包顶正中射了进来,照得我睁不开眼睛。
走出蒙古包,艳阳初升,晴空万里。虽系炎夏,草原的清晨却是“恻恻轻寒翦翦风”。自来水更是凉的刺骨。律兄又过了一阵马瘾,吃毕早饭办自己的公事去了。杨兄也独去野外领略塞上风光。我则躺在蒙古包的地铺上,透过顶中的天窗,看天看云看掠过的鸟影。触景生情,哼起了单调古老的蒙古民歌。唱罢,望着门外翻飞的旗帜,设想当年成吉思汗烽戎万里的雄威,断不了闪现出诸如“塞上黄槁,沙场白骨,刀痕简癜,风霜凛凛”等词句来,由此伤今感昔,浮想联翩,于不知不觉中又昏然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忽听人喊:“懒虫!”睁眼看时,杨兄手捧大把的紫色野花,扎成一束,满脸兴奋地站在门边。我翻身坐起,接过来爱不释手。这是生平第一次有人献花给我。不管以后的岁月还有多少美好的“第一次”,此时已觉不枉平生了。
 晚饭由丰宁县旅游业开发股份有限公司总经理李金慕律兄大名做东请客。我和杨兄小张算是叨光。熏山兔、烤羊肉、炖狗肉一盆一碗地端了来。李经理和律兄一样。都是所谓的“弃笔从商”者。也许二位之所以不同凡响,皆因受过墨汁的浸润之故也未可知。李经理一开口几句汉语英文便令满堂生辉,什么“三块油喂了猫吃”(THANK YOU VERY MUCH)之类,滑稽得恰到好处,妙不可言,令人捧腹。你说他酒喝得滑头,他答你,“不敢在鬼子面前耍花枪”,令你挨了骂还乐不可支。
我打诨道:“等着瞧好了,总有一天人们到坝上不为看草原,单为看你。”心想,听他信口胡诌也真是这坝上一景呢。李经理三十刚出头,那智慧、机敏可见一斑,想必小子事业可成。他讲初春时有本省要来游,走时挥笔题了一句:“坝上蚊子不咬人。”我忽觉被叮的疱又刺痒起来,接过话头说:“应该在下面续一句:咬人的时候你再来。”四座又是一阵大笑。
饭后,在场的人全部参加野外的“篝火舞会”。迪斯科音乐疯狂地响着,我便忘形地跳着。一如无数次充满渴望的梦中情景,尽兴地释放我的热情,释放我的苦闷。杨兄玩起了绝招,竟带着一大批人在摇滚乐中悠然打起了太级拳,不伦不类,令人嘻嘻。
回到宿处,小张抱来了西瓜供大家瓜分。我忽感叹命运不公,调侃说:“诸位生长在这山青水秀的好地方,定是前世修来的福分,既不离现代化城市,又可随时随地和大自然亲近,我辈若要领略,还得不辞辛苦千里迢迢破费几多才得其一二,相比之下可谓‘皇家一席饭,百姓半年粮’。下辈子做耗子也要转到此地来。律兄记着,下辈子见了家鼠不可乱打,备不住其中一只就是我呢。”
律兄却道:“下辈子我要做猫。”令我恨恨地想挥拳揍他,又怕失轻狂,只好咬咬牙作罢。梦是美好的,而经实现后的梦,依然留在了梦中,经过理念的升华和时间的沉淀,比梦更加美好。
聚是梦,散也是梦,流浪是梦,追寻是梦,失落也是梦。……有梦厮守相伴,便觉生活甘之如饴,生命弥足珍贵。
 每每思之,激动不已,作此文字,以记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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