鸽派城管能避免“天门事件”吗?
据闻,近日在北京召开的全国城管会上,与会者把湖北天门市城管打死人事件作为反面教材进行了研讨。有人认为,当今中国的城管人员有两派,一种是鹰派,搞得是粗暴执法。一种是鸽派,搞得是和风细雨式的执法。天门市的城管人员被划为鹰派。会议倡导全国的城管队伍,要坚决摒弃湖北天门城管的鹰派作风,树立鸽派作风。
让手握权棒的城管人员像温和的鸽子那么可近可亲,这个愿望的确美好,但我总觉得靠不住。
之所以觉得它靠不住,是因为这种对“天门事件”的思考总结没建立在科学的基础上,更多地是依赖号召、教育以及城管人员的觉悟良心,这同对随时随地都可能腐败的官员念大藏经一样,其效可疑。
实情实况是,许多城管人员也不都是恒定的鹰派或鸽派,不少人是来回站队的。即使一贯张牙舞爪的鹰派人士,遇到熟人,或者给这鹰喂些香食,他们就会变成善态可掬的鸽子。鸽子不顺心发毛时,也会举起鹰的爪子。
“天门事件”的根本教训在哪里?在于没有息事宁人的机制。本来我们已进入了一个谈判协商的时代,可是在天门市却没有这样的格局。别看城管人员可以与农民短兵相接,以致发展到零距离接触,但他们之间并没有真正的关联体。城管代表市政府,政府不可能与芸芸众生谈判协商,只能跟他们的代表谈判。而农民们这个代表应是谁呢,显然不是他们的村委会主任村支书,因为村干部与市城管局长是不对等的,对等的是谁呢?应是乡镇长,乡镇长为什么不为农民急和忧呢?根子是他们不是农民投票选出来的。这就使农民代表缺失,没办法在谈判桌上博弈,只有以命抗暴了。当然,包括城管局长的乌纱帽与广大城管对象没关系,以及纳税人实际上没权没法制约“公仆”。
只要这个格局不改变,民主格局没形成,非民主的天门式的暴力现象就会发生,而且很难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