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身

小文子放假当天很晚才回，究其原因。她说班上有同学丢了2000多元钱，因为全班搜身才回来晚了。不免恼了，你们都同意搜啊。她倒是很淡然地说，班主任是在征得全班同学同意后才开始的，男生搜男生，女生搜女生。我们又没偷钱，有什么不同意的，巴不得快点证明清白好放学。在我看来的侮辱，对他们来说却无谓。

晚上，小文子班长在群里发消息说小偷抓到了，是新转的那个男生，并强调是在那个男生内裤里搜到的。小文子告诉我说当时差不多全班同学都怀疑是那个男生，因为自从他转来后，班上就发生了三起丢钱事件。当时说要搜身，那个男生笑的最不自然，并且班主任很聪明地安排那个男生搜第一组的男生，让他没有将钱转移的机会。那个男生在搜完第一组后询问班主任他是否可以回去了，班主任说你不能走，留下来到最后走。我在想那个男生当时要承受多大的心理压力，既要装着若无其事地和大家一起说笑，已然被人察觉，仍然要不自然地笑出来，又要欣然领旨去搜别人。因为小文子提前回来，后来具体的过程，也只是通过同学得知。我很难想象他是在怎么样情况下被搜到了内裤，也不知他当时的心情。只觉得这孩子纵然有错，仍然心疼。

小杨

国庆节放假的第一天晚上，接到小文子家教小杨的电话，依旧是羞涩地叫上一声张阿姨，然后再低声细语地询问小文几号有时间可以来家里上课，是个永远不忍心让人拒绝的孩子，虽然她已是大学二年级的学生了。

时间定在第二天上午九点，下着大雨，她很守时地按响了门铃，不早一分也不晚一分。进来时，一件洗的有些发暗的白外套和头发也都淋湿了，雨伞尖很快就在地板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水涡，小文子接过她的雨伞，撑到了阳台上。我正在给小文子煮饺子，问她吃了没，她说已经吃过了，在学校吃的。便问学校有学生吗？她说不多，大多都回家了，也有的出去玩了。我本想问一句，你老家在湖北，怎么没回去呢？可始终没问出口，不免又多想了些，也许家境不好，要不然不会出来做家教；也许家庭不幸，不愿回去、、、、诸如种种。想想哪家的孩子不是都早早回了，若不是路途太远，都开了车去接了回来。想着她还要淋雨做家教，她家里的母亲怎么想。想着想着，就心疼起来,可自已又不擅长说些疼人体贴的话，只是多煮了一碗饺子，让她和小文子一起吃，她虽然有说在学校食堂吃过，可是放假，没学生，食堂哪里会有人，就是吃也未必能吃到热的。还好，端出来，她没有拒绝，和小文子一起吃完，也很懂事的把自已吃完的碗收到了厨房后才开始讲课。

之前有说好，一个月一结帐，九月一号开始上课，中途有一节课没上，昨天晚上就想好不管有没达到课时，都把这个月的给她，让她利用过节的时间上上街或买些好吃的。

可到了下课，她说张阿姨我走了。我急着给她装了些水果和副食让她带到学校去吃，她连声谢了接过下了楼。站在窗子前看到她瘦小的身子在伞底下就象一个跳动的雨点，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直到走出视线，才想起忘了给她钱，连忙让小文子打开门大声叫住她，我也拿起手机要给她打过去，小文子说，妈妈，下次给她吧，是一样的，再说雨这么大，杨姐姐再返回来，又要淋湿。想着她也许手里没钱了，又一个人在学校，心里又不安起来，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