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助的漂移

——我的地震经历

刚刚写下这个题目的时候，窗玻璃又“嚓嚓嚓”响了起来，余震又来了，这次时间比较短，可能十几秒钟的时间吧。也许震麻木了，更主要是感觉没那么强烈了，只有几个人往外面跑去。

在自己的记忆中，经历了三次比较大的地震，三次经历中，今年5月12日刚刚发生的是最强烈的一次，那无助而飘渺的感觉不时出现在眼前，人呀，在自然面前依然那么无助、那么渺小。

第一次经历地震还是小孩子的时候，记忆已经比较模糊了，母亲牵着我和哥哥的小手在柏油马路上走了大半夜，后来实在疲倦偎着母亲睡去了。

第二次地震经历是在青葱岁月外面求学的日子里。四川本身就是地震多发地区，在外求学的地方也是地震多发区，据授业老师讲，每年都要震那么几下，时候长了没震好象还心欠欠似的。记得那是在初夏的夜里，多数同学已经睡觉了，一阵摇晃，寝室桌子上的杯子“哐敞”一声摔在地上，碎了，静夜中那响声那么刺耳，“地震了！”不知谁喊了一声，各个寝室的同学们蜂拥而出，跑到下面操场上，很多同学只穿了一条裤衩，在操场上惊惶失措四处张望，后来听说一位同学在跑下楼的时候把腿摔断了，大家心里很难过，后来天上又下了一阵冰雹，大树也倒了几棵，满地残枝落叶，很是凄凉。

2008年5月12日，护士节，那一天，卫生系统正在召开“天使杯”运动会。下午两点钟从家里出发，来到办公室是两点二十左右，做下来喝了杯水，与先来的几位同事正在聊天。突然，玻璃窗子剧烈摇晃了起来，“地震了！”我喊道，“跑不跑？”同事问，“不跑”，因为以往的经验，地震是时不时会发生一下，最多十几秒就结束了。同事们听了也没有动，但这次似乎来真格了，那摇晃不仅没有停，而且越来越剧烈，两位同事转身就跑了出去，只剩下我和另一位同事，“跑不跑？”这位同事又问了一声，“不跑”，因为我知道，在强烈地震来的时候，跑是没有用的，躲在办公桌下面比盲目跑出去相对还安全一点。摇晃越来越强烈，窗子似乎也要跨了，桌上的电脑显示屏也抖动起来，脑子也一阵眩晕。三分钟过去了，震动还在继续，“快跑”，同事的声音已经变调。“好吧”，我有点不情愿跟着同事跑出了办公室。站在外面的空地上，五楼上的窗玻璃摔了下来摔的粉碎，万幸没有砸住人，四处房屋的墙壁都在摇晃，民房物顶掉下来了，连停在路边的车辆也象打摆子似的摇起来，人根本站不稳，似乎有一种波动的力量在无形传着，双脚根本无法移动，多数人脸色惨白，一张张惊恐的脸无助而失神地望着。五分多钟过后，震动慢慢停了下来，街上、空地上到处都是人，能够出来的人都出来了，没有一个人愿意进屋，这空旷的地方似乎才有一丝安全感。所有手机、固定电话等通信全部瘫痪，一切通讯信息全部中断！外面怎样？亲人们怎样？那份担心、那份无助写在每个人的脸上，一切都是未知数？怎么办？世界的末日到了么？

后来，电话断断续续、时有时无的信息可以联系了，互联网也可能上了，才知道震中在汶川，离这儿还有几百公里以外，据报道我们这儿震级也有六级左右。

时间已经整整过去两天了，这两天来，许多人都是在野外过的，帐篷里、汽车里、露天里都是人，根本不敢回家，真正体会到有家不能回的滋味。早上朦胧醒来，问候语是：活着真好！是啊，活着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