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在后海遇到了很多提着水桶卖花的人,以前是很少在这种地方买花的,基本上都是去花市,燕莎旁边的莱太花卉市场是最常光顾的地方。但是我的视线被一片白色的花一下子吸引了。
第一次看见栀子花还是小的时候,在东北,家里的一盆绿色的像树一样,很高的东西开了白色的花,整个屋子都弥漫着淡淡的香气,挥之不去。也许那时候我还太小,记忆中栀子花很高,被我当成了小树,小的时候总觉得花是开在花坛里面的,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树也会开花?
我老爸告诉我,那是栀子花,很香得,而且花期很长。是的,记得很长时间家里都弥漫着那股或浓或淡的香气,于是,我就每天都到客厅里去看这栀子花是不是还在开着,使劲儿抽着鼻子去闻那香味儿,可是这味道你越是使劲儿闻,越是没什么感觉,反而总是在你淡忘了它的时候不经意的轻轻飘进来。
我老爸其实是俺妈妈的大哥,把俺从五个月养大。其实我小的时候他应该很忙,不会有很多时间看着我,应该是我姥姥和我老妈其实也就是我的舅妈照看着我,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想起小时候,似乎身边总是我老爸的影子。
我妈妈有四个哥哥,她是最小也是唯一的妹妹,在她这四个哥哥中,我始终觉得她和我老爸也就是她的大哥是性格最接近的两个,也是在童年、少年时代对我的性格形成起着决定作用的两个人。很小的时候,老爸是我心目中的神,长大以后,妈妈又成了我思想的独裁者。他们兄妹俩都是那种坚强、坚韧的性格,虽然长得都不漂亮,但在一群人中,你很快就会注意到他们,因为他们强势的个性。
小的时候我算是个娇纵任性的孩子,好像从来不知道啥叫听话,但是我很清楚地记得,只要看见我老爸回家,我立刻装乖。
从小到大我最怕的事儿就是吃药,生了病宁可硬抗,坚决不吃药,只有我老爸塞到俺嘴里的药,咽不下去也得吃,好像偷偷的吐过一瓶药,我老爸给我塞嘴里一片,我一扭头吐了,又塞一片,趁他扭头,再吐了,不用说,基本上吐了一瓶以后,接着就是一顿臭揍了。唉,小的时候可真是傻,把药含在嘴里再等好半天找机会吐出来,苦也都苦在嘴里了,还顺带着苦了屁屁。好像那是唯一一次挨俺老爸臭揍。
从我上中学开始,我老爸的身体就不好了,颈椎压迫神经,后来就一直躺在床上了,有十多年的时间行动不能自理,那个时候经常会想,如果有一天我老爸离开我们了,我会很伤心的,也许会号啕大哭。但事实并不是这样,我哭了,但是并没有象想象中那样,我发现,如果你真的伤心了,泪水是不足以表达你的情感的。
而且,我始终觉得人死了以后并不是真的就无影无踪了,他一定会以另外一种形态在我们的身边存在着,只是我们看不见他们,但是他们会以他们的方式来和我们交流,我经常能够感觉到我姥爷还有我老爸他们就在我的身边,和我说话,我能感觉到他们的存在,而且一点也不会觉得恐怖,但也只能感觉到姥爷还有老爸,可能是感情深的人比较容易有感应?或者是经常会想起他们,就觉得他们在我附近了。
所以我还是从小商贩那里买了栀子花,插到花瓶里,在我写这些文字的时候,花香时时笼罩着我,我相信我老爸能看见那些花,也能闻到这花香。
照片是今天早上起来拍的,九点钟的光线正好,不过老猫还不太会调机器,用的是1.8的光圈,看看吧。
栀子花的小船,绿叶是帆。
下面这张老猫很喜欢,没有加工的,感觉有点诡异。
最后出场的这位,是护花使者还是采花大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