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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中国女孩》 |
幽之默
文/胡曼荻
那一天一群很凝重的朋友在一起议论一个话题:中国人有幽默吗?彼此看着争得红红的脸,得出结论:中国人中许多是没有幽默的。连幽默之词都是舶来品。
幽默产生于尴尬时,产生于自我解嘲时,国人很满足现实很满意自己,对于自己总爱束之高阁,一向保护自己得很好而舍不得对自己批评、论述、嘲弄。
中国人之间彼此很谦虚很小心翼翼,自然面子上不会彼此自嘲的,尽管背后可以敞开所有的语言细胞,把别人评得体无完肤。所以我们通常生活得很和谐却没有沟通,也便没有轻松的幽默。
一些朋友以为根源在此。另一些朋友则以为源于我们没有太多的自我,没有太多的个性。
中国人几代同堂,被繁多的亲戚称呼搞得焦头烂额,时刻想着怎么样说让别人满意,让众人都开口笑。而做到这种平衡真地很难,于是中国人全身心地投入应酬,而不可能使自己在幽默中获得轻松。
说这个问题太大了,幽默这个词是从外面传过来的,中国人是很诙谐的,自古这么说。这并不表明我们是不幽默的。
朋友反驳:“你难道不觉得古书记录的谐事中往往是有小丑出现的吗?幽默并不是小丑行为,是高层次的超然处世态度。所以我说中国人活得很累,即使彼此逗乐哈哈笑,也只是小丑行径罢了而非幽默。”
无话可说。最后自喻为老大者说“这个论题实在太大,我们这样争来论去岂非很沉重不轻松也就没有幽默?”
所有人都笑了。幽默的结局不是在笑中回味无穷吗?只是所有的人都会深思吗?
不知谁说了这样的话:“中国人融合得了别人,却消化不了,如同一个体吸入它本身并不排斥的东西,但这东西却也化不了,日子久了,便长出许多怪瘤来。但愿不要长出幽默的怪瘤来。”
听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