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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胡曼荻
其实戴安娜过世那年她更严重,几乎像害了相思病般茶不思,饭不饮。自从戴妃意外身亡,她便郁郁寡欢,差不多半年才恢复过来。那时便问她为什么。她说,从小看电视里戴妃嫁入皇门的豪景,又在电视里看到她初作母亲时的喜悦,分享她的喜乐。又在电视上观她离婚后的表白,和她一起承受悲伤与无奈。戴妃对她来说,已比家人更和她贴近,更让她牵挂。
对于燕来说,从小在马来西亚长大,电视将戴妃展示在她的眼前,遥而不可及的戴妃圆了她灰姑娘童话梦的白雪公主。然如今梦毅然随着戴妃的入土为安而远逝了。在电视里看到的只是戴妃出车祸的现场,棺木和墓地,以及昔日的音容笑貌,自然有些感疾而伤了。
原以为戴妃离华人世界很远,从来没想过燕的感受。我以为戴妃只不过是西方媒体造出的一个超级封面女郎一般,只是让平淡的日子里多些花边新闻,多些街头巷尾谈论的笑料罢了。如朋友青一般,从小在中国长大,对戴妃印象模糊不清,感觉她是一个一夜间麻雀变凤凰的幸运儿罢了。
在书店和图书馆看了许多戴妃的画报。小时的她害羞得厉害,面对镜头是十足的忐忑不安。脸颊上的红斑更显得红透,全然一副懵懂无知、乡村道姑的味道。在幼稚园教书时虽还不到二十岁,却看起来像三四十岁一般母性十足老气横秋了。戴上妃冠出嫁时依然是羞涩十足局促不安的样子。照片里的她似乎总是斜着眼睛看人,不敢面对镜头的,倒是妃冠珠光宝气、煞眼十足了。
判若两人的戴安娜似乎是在生了第一个小王子威廉之后。也许她此时说话有些中气十足了。因为此前皇室的人均有皇家血统,她却只是一介没落贵族出身,虽嫁入皇家,血管里流的依旧是民间之血。其时生了皇子则不一样。威廉是综合了查儿斯和她的血而生的,自然有皇族血统,有了一个真正皇室的儿子,戴妃可能亦觉得自己血液中间或开始奔流皇气,自是与常人不一样了。况且还有价值连城的珠宝和服饰将她的怯懦遮掩,自然衬饰得艳光十足,光彩眩目高贵婀娜了。
憔悴十分的戴安娜是离婚后接受BBC独家采访大爆她的不忠时,此时的她似乎是被皇室抛弃一般惶惶不安,对未来充满惊恐,或是丢了妃冠后的羞愧和自卑。她应该是打扮装饰后才面对镜头的,可是脂粉依然无法遮挡她所有的并不完美的天姿。她的这一次面对镜头的平凡憔悴似乎大胆地说:看吧,我戴安娜原本就是这样的,所有昔日的艳丽不过是皇室光影里虚幻的傀儡罢了。
于是常常想戴安娜留下的是什么呢?成千的衣服?上万的帽子?数不尽的照片?看不完的镜头?常常想没有查儿斯王妃彩环的戴妃会是怎样呢?也许还在那家幼稚园?也许当了园长?她就无钱穿那些那些世界名师的设计,无机会出访世界各地游山玩水还美其名曰献爱心。
其实从经济学的角度看戴安娜只是一个超级消费者,似乎不是财富的缔造者。她活着似乎就是为了花钱的,从来不想去创造什么财富。不过像她这样的消费阶层多了,别人并不觉得不好意思,她怎么应该有此感呢?
又想假如戴安娜没有和查儿斯的名字联在一起,会不会还会有另一个梦安娜之类的让媒体着迷呢?也许会,也许不会,至少没有戴安娜的情史那样让皇族面子尽失,没有厌食症和忧郁症困扰皇室了。谁知道呢,也许戴安娜的怪僻皇室早就存之,秘而不宣,只是戴安娜将它发扬光大罢了。
是不敢将此文拿给燕看的,我担心她会追着我和我论理,好在她看不太懂华文。亦不愿打扰戴妃的灵魂,她自然更是看不懂中文,所以不会不安的。
此文写于旅居新加坡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