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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节之康乃馨
五月,接到阿尼的电话,说她来了美国,要参加儿子医学院的毕业典礼。有那么久了吗?阿尼是在新加坡的好友,比比要当医生了,都不敢相信岁月的无情流逝。生命总是在成长,曾经青春的心情,都会慢慢钝化,唯有不变的,是母爱的柔情,虽然,母亲的鬓角悄无声息地渐渐变得斑白。如今,母亲已长居美国,相伴身边,能做的,就是想看母亲的时候,随时开车几分钟,就可以拜见。曾在新加坡时,在母亲节,写过一篇文章,那时和母亲还天各一方,重新翻来,岁月依旧,心境不然。
那天下午接到一个朋友的电话,问我是否看了新加坡最大的华文报《联合早报》,然后告诉说里面有介绍我之书的文章。告诉了母亲。她于是急急地满街找报纸,找到后买了好几份,说她要带回家,精心保存。母亲看着报纸,脸上现出了孩童般的骄傲,那是我生日时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了。
我看著阿尼,想着母亲是否在家等着我的贺卡。可惜我忙着不知什么事,把所有的应记得不应记得的事都忘得差不多了。这是很可怕的。陪阿尼回家。比比正躺在床上,看一本英文的鬼故事。问比比知道是什么日子吗?比比一脸茫然的摇头,又低头看他的鬼故事。问他要不要买花给母亲,比比摇摇头,说没有钱。
拿出一些钱给比比,让他第二天一早便去买花给母亲。他接过钱,点头答应了。走出阿尼的家,忽然想起母亲曾告诉我,她当时在新加坡想找一种特殊的染发剂。我那时却对母亲说染发剂很容易致癌的,还是自然的好,我老了肯定会让满头白随意地飘著。母亲被我说得很不好意思,讪讪地说不要了。母亲回中国后,再没有谈过要染发剂的事。忽然悔起来。
母亲节的晚上,从新加坡打电话给在中国的母亲。妹妹拿起听筒,说了一句:妈刚说了你会打电话过来,果然是你。我忽然便流泪了。我手中没有花。我还没有浪漫到买一束康乃馨,透过电话送给母亲。可我想,或许应该去买瓶染发剂,寄给母亲。
2013-05-08修稿于@美国费城。原稿写于旅居新加坡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