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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汉字简化的方法
(参考杨立国《汉字简化——既要摆脱繁难,又要传承文化》,黄伯荣 瘳序东《现代汉语》)
我们已经说过简体字由来已久, 新中国成立以后的汉字简化,主要不是新造简体字,而是尽量采已经流行的简体字。具体做法是在过去汉字简化的基础上简化,首先整理研究和肯定在群众中长期而广泛流行的,已经社会化的简体字,因此(汉字简化方案)中的简化字是具有广泛的社会用字基础的。从简化字与繁体字的对照来看,简化字的形成大致有以下几类:
1、保留轮廓,减省笔画
傘-伞 齊—齐 齒-齿 龜-龟
2、径取字形一部分
聲-声 開-开 醫-医
3、简化部件
劇-剧 殲-歼 擁-拥 燈-灯
願-愿 貓-猫
4、另造会意字和形声字
塵-尘 體-体 竈-灶 衆-众
驚-惊 護-护
5、草书楷化
書-书 貝-贝 車-车 東-东
6、符号代替
僅-仅 鄧-邓 漢-汉
7、同音归并
醜-丑 裏-里 臺-台 幹、乾-干
五、两个重要问题
1、消除异体字(摘自郭龙生《汉字简化的得与失》)
汉字简化过程中对异体字的整理,减少了字数,减轻了学习、教学和记忆的负担。
2、同音归并问题、同音假借问题
(1)(摘自张民权 郭凌鹤《关于汉字简化问题的理性思考》)
(2)(摘自韩敬体《谈我国的汉字简化问题》)
假借字问题。用一个笔画简的字替代音同或音近的笔画较繁的字,实际上不仅是替代,而且是兼并。同音代替在汉字发展的历史上就是汉字简化的重要方式。这种办法不仅简化了笔画,而且又减少了字数,这是最为符合汉字简化的目标的,所以它也最受原推行汉字简化的主管部门重视,列为汉字简化的第一种方法,首选的办法。但在文字运用中,这种办法出现的问题较为突出。由于是同音代替,有的还不完全同音,这就给选用的字增加了义,有的还增加了音,就有引起混淆的可能。比如“干”字,近年常见“干细胞”一词,其中的“干”有人读阴平,有人读去声,如不了解术语含义,就难以确定;翻译地名“塔什干”中的“干”,中央电视台的播音员不止一个人读成去声。再比如,我见到有位经理的名片,全用繁体字,上面的地址“海淀区芙蓉里”中的“淀”印作“澱”,“里”印作“裡”;还有的把“家”字无限制地转换繁体为“傢”字;我买到一本开本很小印装精致《论语》,用繁体字排版,里面当作说话义的“云”,没有例外地全都上面加个“雨”字头印作“雲”;近年出现的“二恶英”一词,因为“恶”是多音字,常用音义是负面的,所以专家们坚持用带“口”旁的“噁”字,简化字表却是把这个字作为“恶”的繁体废除的。这些问题大都是用同音代替或假借法进行简化而字表又没有注释明白造成的。
由于汉字简化已经推行了四十多年,同音代替又是所使用的重要方法,它所确定的简化字基本上稳定下来。我们不可能再去改变很多已经形成的这种由假借关系而形成的简化字,只能到底对个别的同音代替容易产生混淆的繁简关系进行适当调整(如“后(後)、发(髮)、谷(穀)、当(噹)、蒙(濛懞矇)”等),对那些原本通用范围受限制的假借加以说明,以防转换时产生错误(如“干( 乾亁幹 )、斗( 鬥 )、淀( 澱 )、范( 範 )、里( 裡裏 )”等)。
(3)(摘自张钊《汉字简化,得不偿失》)
恢复同音假借——文字发展中的退步
以意定音,以音定形,见其字而知其音,读其音而明其意,这是汉字的一大特点。古人注释文字,往往只需指明某字在某处的读音,意思就一目了然了。
上古时,字数少,又没有字典,写作时找不到确当的字,用读音相同的字来代替,这就是令人头痛的"同音假借"。字的发音是变化的,不同字的发音经历着不同的变化。几百年前读音相同的字,几百年后就可能相差很大,而使人难以看出它原来是哪个字的代用品。我们今天读上古的文学作品,文字是其中很大的障碍:很多的字,在不同的文章、不同的段落中的意思不同,因为他们是其他字的代用品。后来字数多了,有了字典,字的读音和意思渐渐地固定下来,借代就越来越少了。即便是多音字,他们的读音和字意也是相对稳定的。尽管如此,一字多音,从来就是汉字中难弄的部分,精于文字的人都有意避免它。后代的人再用同音字来借代,就是文法上的错误了,章太炎把它叫做"借声",其实就是我们今天说的"别字"。简化汉字恰恰把很多意思毫不相干,而仅仅读音类似的几个字,用一个笔画较少的字来顶替,人为地造成"别字"的使用。比如,"只有"的"只"和"一隻"的"隻";"頭髮"的"髮"与"发展"的"发";"後來"的"後"与"皇后"的"后";"干戈"的"干"与"才幹"的"幹"等等。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这是文字发展中的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