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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孫欣欣

(2010-06-04 15:3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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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走近孫欣欣

走近孫欣欣

走近孫欣欣

走近孫欣欣

乃楓

原載于城市雜志周刊

 

第一眼看見孫欣欣,你會覺得她是一個地道的小巧玲瓏式的中國女人︰勻稱的東方女子身材,一張典型中國臉,五官端莊得叫人挑不出一絲毛病,尤其是那雙顧盼有神的眼睛,明亮背後透著委屈,光彩底下含著幽怨,叫你不忍心不多看上幾眼;到她登上舞台、入了戲,你會覺得她突然間變了︰變得高大,或者變得嬌小,變得刁蠻,或者變得憨厚,而當你跟著“她”的喜怒哀樂如醉如痴地走一回的時候,你會徹底忘了她是誰;再像我這樣與她面對面坐下來︰像一樁公事公辦的名人訪談,像一對無話不談的老友相見,等她把生活中的那些瑣瑣碎碎和舞台上的坷坷拌拌娓娓道來的時候,你會突然覺得眼前的她已經不再是一個小巧玲瓏式的中國女人。她是成熟的、國際的、圓滿的、多面的,一個由生活的鍛造和磨礪與藝術的涵養和積澱綜合起來的,一個複合線條的光彩照人的多維體。

 

成功後的進取與進取後的成功

 

孫欣欣(Xin Xin·S·Martin),洛杉磯大都會歌劇院著名抒情花腔女高音歌唱家。她兒時學唱,6歲考入中國中央人民廣播電台少年兒童合唱團,直到17歲。那是一個何等高尖的少兒藝術團隊,按當時當地的人口比例,不知應該算作幾萬裡挑一?15歲時,她隨該團赴菲律賓參加在那裡舉行的國際合唱藝術節並擔當主唱和節目主持人。

春去秋來,雙十年華的孫欣欣獲得了音樂學士學位。但她不肯滿足這一城一池,她要進取。於是,她飛過半個地球,奔赴歐洲,換一個藝術殿堂深造。畢竟,那裡是西洋聲樂藝術的策源地,而策源地也未敢虧待它的挑戰者。兩年後,她在倫敦皇家音樂藝術學院以優異成績畢業。此間,她在馬耳他和意大利等國各地舉行過多場個人音樂會。

1997年,孫欣欣羽翼豐滿。但她不肯就此打住,她要繼續進取。於是,她把歐洲的金華歲月和巨大成功拋在身後,再飛過另外半個地球來到美國繼續深造。

歷時七年,她先後師從於南加州大學音樂學院的簡尼斯·麥克維教授(Janice McVeigh,學習發聲)以及維多利亞·哈特博士(Victoria Hart,學習聲樂)兩位導師。與此同時,她還作為入室弟子,破格接受了南加州大學著名歌劇導師姮瑞塔·帕爾塔(Henrietta Pelta)以及大都會歌劇院金牌指揮瓦勒瑞·瑞夫金(Valery Ryvkin)等幾位大師們的耳提面命和言傳身教。

2004年,孫欣欣的收獲開始了。4月,她應洛杉磯韓國愛樂樂團的邀請,於維爾俊埃貝爾歌劇院(Wilshire Ebell Theater)成功舉行個人音樂會。次年起,她被洛杉磯歌劇院選中,專門為該院的地方系列演唱會演唱。2006年春節,她在柯達劇院舉行的春節聯歡晚會上擔任主唱。同年2月,她百尺竿頭再進一步,在洛杉磯劇目歌劇院公演的莫扎特著名經典輕歌劇《女人心》(Cosi Fan Tutte)中成功飾演了侍女黛斯皮納(Despina),把一個聰明活潑的歐洲“紅娘”演得活靈活現﹗至此,孫欣欣,這顆主流舞台上的華裔歌劇藝術新星脫穎而出,從2010年起,她成為洛杉磯大都會歌劇院駐院主唱抒情花腔女高音之一,無疑,也是當代華裔聲樂藝術家中“唱進”主流社會的第一個。

      

最低的起點與最高的追求

 

       當然,生活中最顯而易見的往往是它光彩的一面,不為人知的,卻是背後那些數不盡的辛酸苦辣。想必,這與大多數“輕裝上陣”孑然一身的當代華裔新移民的早期經歷並無多大區別,但這話只說對了一半。說對的一半是,的確,別人有的,她沒有,比如,錢;說錯的一半是,別人沒有的,她有。比如,1997年她來洛杉磯的時候並非孑然一身,身邊還帶著一個四歲的兒子。如此說,她的起點不能再低了。

       “我剛下飛機就有好心的朋友推心置腹地告訴我,來美國你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放棄自己的專業。”孫欣欣回憶說,“甚至忘掉自己是誰。”可誰都能放棄,唯獨為歌劇從歐洲輾轉而來的她不能,她要給自己確立一個更高的追求。換一個方式表達,她既不能放棄自己從6歲起就一天未曾離開過的專業,更不能忘記自己是誰。那麼,她到底是誰呢?或許,她自己當時並不知道。

       當然,知道不知道現實都是擺在眼前的。生活並不僅僅是一拍大腿的一個信心,那太過簡單;更不是脫口而出的一句誓言,那太過洒脫,生活講究的是實實在在,它尊重的是腳踏實地。

也罷,那時候的孫欣欣的確再“腳踏實地”不過了,因為她大多數時間都是步行,原因也再簡單不過,她沒有一輛可以代步的車。當然,去南加大上課斷斷不能步行,否則,人家下了課她也到不了,升級一步的交通方式便只有公共汽車。誰都知道,公共汽車不是揚手即停的“的士”,到早了你要等,到晚了你就只能坐下一班。“我和我兒子至今都有強烈的時間觀念,大概就是那個時期養成的。”今天說起來,談笑風生的孫欣欣仍然記憶猶新。但你注意看她的眼睛,那裡面汪著的,是一個過來的女人不得不為之付之一笑的不堪回首。

問題在於,光是她自己,好說。可在打工與幾門課程之間,在她與四歲的兒子之間,沒有錢這個不可或缺的“潤滑劑”,你叫她如何玩得轉﹗難以想象,一個新來乍到的單身母親如何能在這一切之間周旋到把兒子養得白胖而她自己也沒有耽誤一課甚至沒有遲到一分鐘的程度﹗難怪,導師們一個個被眼前這位執著的中國女學生感動了,放下身段,從她這裡開了先例。

“我的每一個導師都跟我說,‘沒關系,你什麼時候到,我什麼時候上’。到今天我也忘不了他們。”女人畢竟是女人,終於,她眼裡剛才汪著的那份付之一笑的不堪回首悄悄滾落下來。“他們(他們),既是我的專業導師,更是我的恩人,還是我的人生楷模。”

      

難得的導師與難得的學生

 

       或許,這只是一個偶然,或許是從事歌劇藝術的藝術家們的“千篇一律”抑或“不暗世故”,怪就怪在孫欣欣的導師們每一個都是善解人意的謙謙君子。有一段時間,她的打工時間與上課時間沖突起來,導師們說,那沒什麼,可以把她的課安排在下午或者她們(他們)下班之後。更有甚者,幾位年齡大的導師甚至把孫欣欣的課堂搬進了自己家裡。至此,南加大音樂學院的幾位教授首開先例,中國來的孫欣欣成了她們(他們)的入世弟子。“還有一位導師跟我說,‘再不,你下班之後我去你家裡給你上’?”孫欣欣回憶說。

       千般感激、萬般自豪。當然,她畢竟沒敢“大牌”到讓導師們到家裡來上課的程度。細究起來有兩個原因,一是她知道自己不過是個學生,能做個入室弟子已經破了天荒,她怎敢把世界本末倒置起來?殊不知這裡還有另一層意思,那時候的孫欣欣哪裡有一個能讓導師們進得了門的家?她打工賺的錢早在兒子和學分兩者之間二一添作五了,哪裡還有剩余?至於那個叫作“家”的空間,若不是因為帶個兒子也早就找個室友再分租一塊出去了。當然,還有一層意思可能孫欣欣自己都不知道,一個好學生找一個好導師固然難,那麼,一個好導師找一個好學生又談何容易?否則,那些早已被學生們看作藝術豐碑的老太太和老先生們何肯如此“屈尊”?

      

學唱歌劇與學習做人

 

無論如何,對於如飢似渴的孫欣欣來說,從師的過程更是她學習做人的過程。導師們的謙謙君子風度,她們(他們)的居高不傲氣質,他們身上的高尚貴族風采,無一不深深感染著身邊的學生。待到告別南加大,我們的歌劇藝術家孫欣欣全方位成熟了。

       她有一位年近90歲的導師赫瑞塔·帕爾塔(Henrietta Pelta),老教授終生未婚,也沒有自己的孩子。每每上起課來,老教授口若懸河、虎虎生風,那神情有些叫人望而生畏。這也難怪,她的知識實在太淵博了,淵博得令人吃驚,當然她在學術上也夠霸道,霸道到沒有任何可以商量的余地。但只要下了課,她對每一個學生就都親昵得像是對她自己的孩子。每每課後,孫欣欣與老教授促膝傾談,談歌劇、談人生、談理想、談愛情、談女人那些難言的零零碎碎。“這時候,你會覺得剛才那個叫人望而生畏的老教授不見了,眼前的,是一個摸著你的腦袋說話的母親,一個迷上眼睛給你講故事的老奶奶。”

       從老教授身上,孫欣欣看到了一個標準的藝術家做人的準則。首先,藝術家要有學問,因為胸無點墨的藝術家實際上是不存在的。但有了學問絕不等於可以盛氣凌人,而盛氣凌人的“藝術家”實際上也不過“一瓶不滿半瓶晃蕩”,至於好萊塢那些左擁右抱的,或者袒胸露背的,以及警察們堵住的那些飆車的、吸毒的、用左輪手槍把老婆打死的,充其量不過名流、稀品,他們離藝術家的標準何止千里。

       然而,老教授的一絲不苟又是無以複加的。“老教授常對我說,她學到今天也無非略知一二,而上帝叫她把這略知的一二教給學生。她之所以那麼一絲不苟地對待學生是因為她知道的本來就不多,若在她手裡再打些折扣,學生們便更沒有什麼可學的了。”顯然,老教授的謙虛、執著、誠懇已經深深印在了孫欣欣的心裡。她說,“我今天也是以同樣的準則教我的學生的。那就是,求知,調子要高,一高再高;做人,調子要低,一低再低。”

 

陽春白雪與貴族氣質

 

       孫欣欣說,很小的時候她就有一個夢想,那夢想是,要做一個最優秀的歌唱家。看今天的情形,這夢想無疑是實現了。但在今天的孫欣欣眼裡,她的成功絕不僅僅在於她終於在洛杉磯大都會歌劇院的舞台上找到了自己的一席之地,她的成功還在於,同樣還是兒時的那個夢想,但今天她卻在兒時夢想的基礎上實現了質的飛躍。用她的話說,上帝給了她天賦,導師給了她學問,教練給了她技巧,生活又教會了她做人,因此,現在的她擁有了一切。她解釋說,“兒時想的得更多是鮮花的簇擁和掌聲的伴隨,現在不是,盡管鮮花和掌聲我兩者都有,但那已經不是第一重要的了,第一重要的是,我要做一個有用的人。”

過多的詮釋顯然已經沒有必要,在洛杉磯歌劇院的寬廣的舞台上,孫欣欣無疑是一個“有用的人”,在洛杉磯韓國愛樂樂團龐大的陣營裡,她更是一個“有用的人”。同樣,在華人的升旗儀式上,在社區的中秋晚會上,在教會的唱詩班,在孩子們的課堂上,她何嘗不同樣是一個“有用的人”?相同的是,她還在唱,不同的是,早已名成業就的她竟像她當年的導師們一樣肯於“屈尊”,哪裡“有用”,她便唱到哪裡。

對於聲樂殿堂的攀登者,作為過來人的孫欣欣老師尤其是一個“有用的人”。她愿意把訣竅、技巧,還有那些切實可行的循序漸進傾囊相送。

       “其實,訣竅只有一個,那就是契而不舍。”她說,“上帝給你的,只能是天賦,不可能是技巧。技巧是要細致磨練和潛心摸索的。”對後來者,她也有過來人的忠告,文化的差異不僅影響著觀念,也影響著審美。“比如,一些國內來的歌唱家,不能說他們不是一流,但要想被主流社會接受,你則必須從根本上根治你的發聲。就像剝洋蔥一樣,等你層層剝離到最後只剩下一個白嫩的芯的時候,你就差不多了。”

當然,更多的,還是她對歌劇藝術的深刻理解。“不少人可能以為歌劇藝術是‘陽春白雪’,但實際上它不是。它非但不是通常人們所理解的那種‘陽春白雪’,相反卻與我們的生活貼得很近。”用她的話說,它是那麼的實實在在,那麼的“平易近人”以至於恍惚間你會覺得歌劇就是生活。當然,這只是歌劇的一面,歌劇的另一面是,你叫它‘陽春白雪’也並不錯,那要看你對‘陽春白雪’的定義是什麼了。“在我看來,它‘白’在寧折不彎的貴族氣質,那是一種寧可斷送性命都不肯弄臟自己的白手套的做人的氣質。這氣質,是我們不少藝術家身上缺乏的,也是我在多少年對歌劇的探索中悟出來的。”

作為當代華裔聲樂藝術家中的佼佼者,孫欣欣在事業的成功和做人的調子之間無疑是用了反比例關系的。她在專訪結束時專門強調,是上帝的引領叫她事業上小有成就,同時,更是上帝的引領,叫她理解了那麼多、那麼深。“如果我有成績,榮耀應該屬于上帝。”她說,“是牠時刻告誡我,要我做一個有用的人、做一個謙卑的人。”

 

圖片說明︰

          洛杉磯大都會歌劇院著名抒情花腔女高音歌唱家孫欣欣接受采訪。

          2006年,孫欣欣在洛杉磯劇目歌劇院公演的莫扎特著名經典輕歌劇《女人心》中成功飾演侍女黛斯皮納。

          孫欣欣和她的藝術指導赫瑞塔·帕爾塔

          孫欣欣在《女人心》中扮演的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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