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鉴赏小说中的白描

白描，原指用墨线勾描物象、不着颜色的绘画技法，后也指文学创作上的一种表现手法，指用最简练的文字刻划形象。鲁迅曾说：“白描却没有秘诀。如果要说有，也不过是和障眼法反一调：有真意，去粉饰，少做作，勿卖弄而已。”（《作文秘诀》）

鉴赏小说中的白描可以从哪些角度入手呢？下面以高尔斯华绥的短篇小说《品质》为例，试作分析。

1．运用白描，展现人物特点，正面塑造人物

对人物的白描又常常具体为对其肖像、语言、动作等的描写，下面分别陈说。

(1) 在肖像描写中，运用白描手法，洞穿内心世界

老鞋匠“脸庞黄皱皱的，头发和胡子是微红和鬈曲的，双颊和嘴角间斜挂着一些整齐的皱纹”这些描写表现出老鞋匠的僵硬和迟钝，仿佛“皮革制成的人”，也暗示着老鞋匠不能随波逐流的品性。作者又几次描述了老鞋匠的眼睛：“只有他的蓝灰眼睛含蓄着朴实严肃的风度，好像在迷恋着理想”，“眼睛眨动着――像刚从靴子梦中惊醒过来”，他在跟我说话时也是“眼睛盯着皮革”“一边继续注视手里的皮革”。简洁的描述让读者看到了一个对做鞋手艺热爱到了痴迷的人物，他执着地生活在自己编织的梦中，坚守着自己的追求。

(2) 在语言描写中，运用白描手法，表现情操品质

当老鞋匠听我说他做的靴子“吱咯”作响时，他会“蹙蹙眉头”说“把靴子送回来！”“我想看一看。”并且说：“如果我不能把它修好，就不收你这双靴子的工钱。”作者没有对老鞋匠的话做过多的修饰，简洁的话语更表现出老鞋匠的果断和自信，表现出老鞋匠对靴子的认真负责，而认真负责的背后是老鞋匠做人的准则。

(3) 在动作描写中，运用白描手法，强化人物品行

“他就把我的脚放在一张纸上，用铅笔在外沿上搔上两三次，跟着用他的敏感的手指来回地摸我的脚趾，想摸出我要求的要点。”作者细致地描写了老鞋匠给我量脚的动作，“搔上一两次”表现出他动作的娴熟，“来回地摸我的脚趾”，他要求自己所做的鞋不仅质量上乘，而且要符合顾客个性化的要求。做鞋，不仅是老鞋匠谋生的手段，也体现出他诚实敬业的人品。

2．运用白描，呈现生存环境，侧面表现人物 

店堂是生意人生活的典型环境，描写店堂可以很好地表现人物。老鞋匠的店堂是怎样的呢？“从来没有人”，“楼梯口是黑洞洞的”，顾客来了，老鞋匠才“从店堂里二楼楼梯口向下张望”。由此可以看出，生意不是老鞋匠生活的目标，他的目标是做好鞋，做好鞋已成了他生命的组成。

橱窗是生意人的招牌，作者对橱窗进行了多次白描，橱窗“朴素安静的特色”，以及橱窗里不变地陈列着的几双美观的靴子，暗示了老鞋匠对道德的坚守。

3．多角度进行白描，深化作品主旨

全文从人物、环境等多个角度进行了白描，综合这些因素，凸显了一个品质高尚、技艺精湛的老鞋匠的形象。可就是这样一个老鞋匠，在工业垄断的社会背景下坚守自己的道德底线，却生意逐渐清淡，最终付出了最昂贵的代价――生命。强烈的对比之下，作品的主旨得到了深化。

综上所述，小说中的白描常通过对人物肖像、语言、行动以及环境的描写等等来表现人物的个性品行，在朴素的描述之中表现小说的主旨。另外，鉴赏时要注意的是，白描不是流水帐式的记录，而是抓住特征勾画。

（本文发表于《新课程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