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遗憾。猛于虎的中国教育在临近年关之时,再一次张开血盆大口,残忍地又一次完成了以青春学生的生命为代价的饕餮大餐。可怜的父母呀,一夜之间痛失亲人,“黑发”送黑发,那撕心裂肺的疼谁可以堪?教育,再一次以无可恕罪的方式,在自身的累累血债史上,书写下血腥的沉重的一笔。
去年十月份,在写作拙著《高效课堂22条》时,我曾经特意搜集过关于学生“抗学”自身事件,那时百度搜索的数据触目惊心,仅仅在去年十月份一个月内,因为厌学而自杀身亡的就达到3起。我曾经预言,中国的教育再不洗心革面地推行改革,“抗学”将和打工妹的“抗暴”、“抗辱”一起,书写进这个社会最耻辱的时代史里去,也许再过若干年,当我们的子孙们绕在我们的膝下问我们,“爷爷,你年轻时是做工作的?”而我们会因为从事教育而羞愧地不敢正面回答,因为今天的教育已成为暴虐和杀人的代名词,而不再是被世人视为的一种曾经的“功德”!
近期的东华中学学生自杀事件,我以为并非偶然。短短一段时间之内,两起学生自杀,最近的这起就发生在今年1月15日,据《广州日报》报载:知情学生和网友的帖子介绍,该校“高一的学习压力比高三还大”,因期末考试后,学校将按照这次考试的成绩高低进行重点班和非重点班的分班,“这个人跳楼肯定是因为学习压力过大”。早在去年9月1日 ,东华初级中学初三9班男生陈灿阳被发现俯卧在教学楼下水泥地上,送医抢救不治身亡。警方侦查现场后通报称,陈符合高空坠楼身亡,排除他杀的可能性。这名成绩拔尖,乖顺老实的初三男孩究竟因何而跳亡?
依然还是回到1月15日这起事件当中,据《广州日报》记者周伟涵调查,东华中学的学生反映:学校平时都“被窝里开夜车 压力大”,“高一的学习压力比高三还大”,该校高一学生蒋同学告诉记者,学校最近正在期末考试,学校将根据这次考试的成绩进行重点班和非重点班的分班。据她称,现在很多同学晚上都躲在被窝里看书,一些想熬得更晚的,还跑到厕所里去,“这个人跳楼肯定是因为学习压力过大”。而校方特同时承认“不是他杀,是自杀”。对于学生身亡原因,东华中学简校长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不是他杀,绝对是自杀。”目前他正在配合警方做进一步调查。而在警方离开后,记者试图再次联系简校长,均被拒绝。
不是他杀是自杀?!
校方如此明确的答复,“简直绝妙极了”,据笔者看来,其中妙在两点,第一,排除了校方的责任,第二,纯属学生自身行为!可是生命诚可贵,当我们在指责孩子过于轻率和草率的时候,当我们在一味“洗清”自己,脱尽责任的那一刻,是否有一种为教者的良知会让我们无地自容?抑或因未曾泯灭的为人者的同情而生出一些自责?我无意于指责校方的回答是一种丧尽天良的狡黠。但只要看透那“两点”,也便明白,其实第一和第二完全就是一回事,我们可不可以这样说,是东华中学所从事的教育夺去了学生的生命,当教育堕落为“地狱”时,自杀或许对众多生灵来讲,意味着的就是解脱!
我同样无意批评东华中学。在今天,东华中学只是万千罪恶教育的一个缩影,它是以几具学生的“牺牲”这类“非典型事件”中的一个具有典型意义的“代表”者而已,据《南方都市报》载,今年开学以来(笔者注:指2009年秋季开学),学生自杀已超过10起。不止是在广东,在河南、在山东、在山西,无数的悲剧正竞相上演,救救孩子呀!
以孩子自杀为表征的教育,正处在“在危险的边缘”。教育不改革,仍将无法阻止会有更多的孩子选择用这样极端的方式寻求解脱,去奔赴他们心中的天堂。其实,我对中国教育的全盘希望是“希望”教育别再“要命”,尤其是别再要孩子们的命,相对于杀人的教育,不要命就是最大的功德了!
改!必须改。而所有的出路正在于,努力让课堂教学呈现出我们所倡导的那样——“知识的超市,生命的狂欢”。狂欢,学生会“自杀”?狂欢,就是报命的功德。
又据说,东华中学已就孩子自杀事件与学生家长达成协商,校方赔付70万元。70万?这正是当今中国教育下一个孩子的“命价”,大抵换不来沈阳华晨拼装的一辆“宝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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