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与心脏的病灶
　　　　　陈立红

胸闷，心慌，是不是心脏出了毛病
这么美好的时代，为什么
心神不宁，慌慌不安，为什么
不能淡定，不能从容

下午去同仁医院，让大夫检查一下
医生问：感冒吗？我说，没有。咳嗽吗？我说，没有
得过什么病没有？我说，没有
只记得去年在305医院体检，做心电图

往床上躺倒的一瞬，脑子里蹦出了死亡
我突然想到，人死的时候，也这样，躺在床上
心脏突然暴动，像拖拉机一样狂跳不已
脉搏像收网的鱼，挣扎着要蹦出手腕和胸口

是怕死吗？我问自己。自己无言以对
心在肉体里撞击，好像它有巨大的不安或愤怒
其实，如果现在Game Over，是很遗憾，资本炫耀金光
闪闪的贪婪和无耻，天下大同的美梦，醒在很有特色的夜晚

女大夫的两眼眯笑了一下，又问
血压高吗？我说，不高。血脂高吗？我说，不高
然后，量血压，听心音，又问
睡眠好吗？最近有什么烦心事没有

唉，这个，我低头，回答了医生，因为不能
讳疾忌医，但我却不能写在诗里，只能打碎牙齿
默默吞咽，我只能说，改革是进步的，开放是美好的
但是，不断膨胀的社会财富，为何与老百姓没有关系

医生看了心电图说，心脏没问题，还是心情的问题
不给你开药了，自己排解一下吧，自己能排解吗
她说着，又在诊疗本上写下大大的“正常”
我有些疑惑，心脏是正常的，为何心情会如此不安，病态

我不知道，是心坏了，还是社会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