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起来，走出深深的楼宇
来到可爱的地面，在树柳荫下吹风
呼吸一些新鲜的空气
清新的元素，经过光线和雨水的滤纯
散发着刚刚晾晒的麦香

然后，在小区里走走看看
样式一样的板楼，一栋挨着一栋
中间是道路和路边的绿地，瘦小的树木
现在正是盛夏，十点半的阳光火苗向下
热辣辣地燎着青草的肌肤

这时，我看见社区早点摊还在开着
就要了一碗小豆粥，又加两个包子
一个两三岁的小女孩缠着妈妈
在妈妈的腿间穿来穿去，说
她打我，奶奶打我，奶奶打我

妈妈一边忙着切菜一边回应
有妈妈，怕她干嘛
妈妈说完继续干活，屋里屋外忙着
小女孩站在砧板的墙边继续嘟囔
奶奶打我，啊啊啊，奶奶打我
拉长的哭腔如泣如诉

我有些好奇，扭头看看小孩
见她并没有真哭，而是在墙边玩
边玩边说：奶奶打我，啊啊啊
有妈妈，怕她干嘛
啊啊啊，有妈妈，怕她干嘛

她的抑扬顿挫让我吃惊
我觉得这个小女孩将来能当
歌唱家
只不知做着零工的妈妈
能否上得起蓝天幼儿园，银河艺术团

我不知20年后，她会不会重复妈妈的
命运，在城市的夹缝中打拼青春
这是金钱统治的时代，等级森严
就连诗人呼吸清新的自由
也已变得非常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