尿检查出“潜血”，医生有些吃惊

便开张单子，让我去做B超

做进一步诊断，要查一查珍贵的血

为何潜伏到了不断排出的尿液中

我来到B超室，在简易床上躺下

女大夫让退下裤子，露出腹部

然后拿着B超机探头在肚子上推移

按压，推移，好像要把冰凉插进热腹

我望着天花板的灰白，想起摁在门板上的猪 

女大夫问，你是哪里人

我一听就气了，心里骂到，看个球病

还问老子是哪里人。就赌气说，河南人

心说，咋了？！话音梗梗的，不知她能否听出

我的情绪不对，有些气愤，郁闷

她说，呃，那就对了，你左肾有个结石

我一听急了，忙问有多大，是什么原因形成的

她说，没事，不大，零点二三毫米，河南

算南方吧，估计是水土不服造成的结石

听她这么说我有些惭愧，原来她问哪里人并没有歧视 

只是在找结石的病因，水土不服算个原因

可是，我来北京已经快二十年了

咋还水土不服？！这狗日的北京，水硬

敢拿生命威胁，要逼我退回老家的山水

不知这个小小的石头，沉淀了多少辛酸与苦痛

肉体里长出石头的事，我是听说过的

小时候觉得像个笑话，现在石头长到自己的身上

突然发现，年龄，岁月，时光，如此匆忙可怕

蓦然回首，人生的路已经走了一半

过了中年的驿站，奇怪的毛病开始出现 

医生看着B超照片，黑黑一片有两个箭头

我猜那是结石的定位。医生看了，说问题不大

开了六盒琥珀消石颗粒，一天两次，一次两袋

这是中成药，两袋共三十克，能冲大半茶杯

我看着黄色的汤水和泡沫，那苦苦的热气

真的让我心酸，反胃，只能让理智拧着鼻子

对陈立红说，你肾上长结石了，虽然不大

但要治疗，要配合医生喝药，才能治好

就这样，让心对心说着悄悄话，嘴里喝下一口

又一口苦，中药的苦，人生的苦，让我苦不堪言